不想理它,独自一人退到房间外去,黑乌鸦也跟了出来。在鬼屋里他一向不离温可太远,也不会放任他自己一个人处在黑暗之中的。
见温可不理它,小男鬼只好在房间里飘了一圈又一圈,也发出跟毕安同样疑惑的声音,「咦?这房间真的只有一隻啊?」
温可瞪它一眼,难道要它就很想看见密密麻麻的蜘蛛吗?那比密密麻麻的婴尸噁心多了!想都不用想就觉得连头壳都麻了!
这一间的人脸蜘蛛没什大不了,除了那些有黏性的丝外,就只会近身攻击。毕安那支网球拍随随便便就能斩断,而且他身手灵敏,就算忽然身处在「动物腥球」里,也一样能发挥平日的水准,将对手耍得团团转,然而很快的ko它。
只不过当那人脸蛛死了之后,暗金色的火烧掉它的身体,赫然发现它的肚子里居然有一个又一个蠕动的肉柱!温可只看一眼,就马上想起掛在门上当装饰的肉虫!
小男鬼咦了一声,「这里面有人?」
「怎么可能?」温可皱眉,难道这蜘蛛真的吃人?
毕安很大胆的走向前,将肉柱的外皮一划,一个人形掉了出来。
是人没错,但已经死了,身上的组织早被蜘蛛消化得差不多,混着肉柱里的黏液,温可的胃里登时一阵翻天覆地。
黑乌鸦懂他,在宽大的袖子里掏了掏,变出一颗……橘子给他。
温可接过,捧在鼻子前闻,瞄了瞄等着夸奖的黑乌鸦,闷闷的道了句谢。
这样的举动配上那张天妒人怨的脸,温可只想……把橘子剥开来吃……
小男鬼飘了出来,搔搔头,对黑乌鸦说:「这年头还有人用人柱啊?真落伍。」
人柱?温可呆愣了下,那不就是活人祭的意思吗?
毕安随后走出,脸色凝重,证实小男鬼说的没错。
「一共七个人柱,可是房间里没有佈置,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祭祀。」
黑乌鸦摸摸下巴,温可看了眼剩下的两个房间,「把那两间看完或许就有答案了。」
不过接下来的房间他一点都不想再看。他深深感觉到自己跟着毕安出来是大错特错的选择,早知道在房间里收收邮件、看看八卦、玩玩「黑皮bird」也不错,干嘛来这种鬼地方找罪受?他觉得自己不小心了……
最后只好由毕安领先出马,去征服接下来的两间房。温可则自己凭顺眼找了一个角落靠着,顺带一隻小男鬼扒在裤管上。黑乌鸦松开怀抱,在温可的前面走了一圈,看了看已经被他们解决的两间房,又看了看另两间,抿着嘴唇,若有所思。
黑乌鸦平常嘻皮笑脸很不正经,但其实后来一想,他却是很可靠又温柔的一隻妖。温可一手抵住小男鬼又想往某个「重要部位」爬的爪子,一边问黑乌鸦:「你从刚刚就一直这样,想什么?」
黑乌鸦很认真的考虑完,然后用很认真的表情对温可说:「四号也不错对吧?」
「……」
「哎呀!不要拿橘子丢人!」
小男鬼幸灾乐祸的笑:「叫你丢人──唔!」
乐极生悲,它马上被半颗橘子塞住了嘴,活像普渡时拜拜的大猪公。
毕安的实力不错,剩下的两间房间就在温可和黑乌鸦「打情骂俏」中解决了。当他拖着球拍出来时,走道的阴鬱一下子散了许多,不过尽头仍是有一团看不清的黑雾聚在那里,彷彿终年不散。
「这四个房间有什么特点?」温可觉得有点累了,精神上被那些鬼东西施展了很多压力,又要面临一隻小男鬼和一隻妖的发神经,他觉得自己瞬间老了好几十岁。
毕安没说话,小男鬼倒是很未卜先知。
「我猜,它们都有人柱吧?」
毕安点点头。
「第一个房间是婴儿,第二个房间是老人,第三个房间则是女人,第四间是一个有四隻手的男人。死状不一,但怨气同样很大,而且凶厉,一般的道士是捉不了它们的。」
「这就是了。四个房间,形成一个完整的人生,生老病死相互呼应,怨气相通进而累加,难怪这地方能生出魘那种东西了。」小男鬼说得头头是道。
「但是……为的是谁?」温可问出重点。若不是有目的的,谁会大费周章去佈置这么一个局?人柱是为了人的私心才有的牺牲,祭祀的最终也只是为了求得欲望而已。
「鲁可可主人的曾祖父是喝洋墨水的,对这个不在行,而且没有人会在自己家中弄了这么一个凶阵,这应该是他曾祖父死后,老家的人也搬走了,有心人趁机在此佈下的。」黑乌鸦说着,阴森森的露出白牙,「有凶阵,自然也该有死人了。那具被发现的棺材应该就是凶阵的阵眼。」
「那棺材?可是鲁可可的主人他们却不知道里面是怎样的死者。」
「棺木被运到距离这儿最近的殯仪馆。」这是鲁可可主人之前透露出的消息,听说过几天就要开棺,验明是否为鲁家的先人。
黑乌鸦想了想,叹了一口气:「今天晚上我是不用睡了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