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鬼恨恨的咬牙回头,「大人,可以让人家死了死、死了又死的吗~」
黑乌鸦一脸怜悯的睨着它,「畜牲道永远欢迎你。」
小男鬼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可是不敢,只得化悲愤为力量,两隻小手的指甲瞬间变长,微弓着身体,准备将黑傢伙的大卸十八块,让牠平均分佈在地狱十八层中!
不过用不着它出手,那三颗头突然像是吃了「我爱一条柴」一样,对着黑傢伙的十几根长脚穷追不捨,还一面吐着舌头、流着脓液表示想咬一口。
小男鬼做收渔翁之利,这边揪根毛、那边戳下眼,将「兽兽」战局搞得更加混乱。
那厢闹得欢乐,这厢黑乌鸦的眉眼又拧了起来。
「把嘴张开。」
黑乌鸦坚持要餵血,可是温可坚决不喝,甚至还想拖着又发热的身体挣出黑乌鸦的怀抱。黑乌鸦不悦,也知道时间拖不了,狠心的把伤口一撕,手腕的血像喷泉一样溅了出来!
温热的血液一时之间溅上了温可的脸,他吓了一跳,不敢再动,双眼直盯着黑乌鸦腕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连大气都不敢喘。
黑乌鸦牢牢箍着他的腰,将伤口对准温可的唇,想强迫他喝下。可温可纵然被吓住,但不喝就是不喝,黑乌鸦将血涂得他满脸,他仍是倔着性子不配合。眼看他体温越升越高,黑乌鸦抿抿嘴,扯了一个不算笑容的笑,低声对他说:「你总是在逼我呢……」
话一落,他仰头吸吮了一大口鲜血,在温可惊吓的目光中,迫他仰起头,欺上他的唇──一滴不留的将血给餵灌进去!
温可的头被迫抬高,腥香的血液毫无阻碍的滑下喉道,一瞬间,胃里像是装了暖暖包,一下子就暖了起来,原来冒着虚汗的冰凉四肢也重新有了温度,彷彿现在才活过来一样。
黑乌鸦的血一定有掺安眠药,还是很极速的那种,要不他怎么一喝就想睡觉?在黑乌鸦意犹未尽的舔着他嘴唇的同时,眼皮沉重的已经抬不起来,鼻间哼了一声,就这样睡去……
好半晌,黑乌鸦见温可已经睡熟了,抬起上半身,将宽大的袖袍拢了拢,重新将人包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后抓起手边一个青铜器往黑傢伙那扔去,小男鬼被丢个正着,它一脸忧怨的回眸,嘴里的尖牙和指上的长指甲把它衬托得比粽子还粽子,结果不只天外飞来一个青铜器,还外带一隻黑驴蹄子,敲得它「满天全金条,袂杀冇半条」。
原来是毕安和莫白已经寻到路,进了耳室,正往他们这里赶过来。黑乌鸦看也不看他们,在耳室的东边、一面完全没有堆放陪葬品的墙面上敲敲打打,一阵之后,居然被他敲开一道暗门,还是旋转式的。小男鬼兴奋的「嗷呜」一声,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毕安和莫白瞄都不瞄那些精美的明器一眼,任由两隻大傢伙「你儂我儂」分不开,趁它们扑过来压过去还没搞定「上下」问题时,也赶紧推门而入。
旋转门很小,也很重,似乎藏有一种奇妙的机关,在莫白进来后,门轴发出「卡」的一声,试着再去推时已经推不动了。
小男鬼回头鬼笑:「那个有人数限制的哟~」
莫白黑线的想,那不就幸好他是最后一个?
上帝是很像哆拉a梦,因为总有人说祂关了你一扇门,必定会帮你开另外一扇──这根本是任意门的翻版吧。所以当他们从这个耳室又到了另一个耳室时,并不怎么惊讶,另他们诧异的是这个耳室装的不是明器,而是堆到天顶一缸又一缸的陶瓮!
黑乌鸦只看一眼,就离得远远的。倒是小男鬼很有好奇心的爬上去,然后往里头一看──
「……」
「……」毕安疑惑。
「……」莫白不语。
「……」黑乌鸦靠在墙上,闭眼沉思。
它沉默了五分鐘,然后跳下来,绽开笑顏如花。
「嗯~里面没有人~」
这句话有点意思,没有人,那有什么东西?
莫白自己爬上去看了一下,同样无言。
「……是尸油。」
原来那一二十口陶瓮全装满了尸油!
毕安终于明白这墓里为何有那么多长明灯了——难道以前有人专门炼尸油来供这墓照明之用?可是为什么?墓一修建完成,墓主人就会选个良辰吉日下葬,长明灯也不过是陪葬之人最后的一点光明,甚至那些修墓的工匠多半是出不来的,全一起殉在墓里。
毕安和莫白看了看满室的陶瓮,心中生寒。
到底是谁炼了这么多尸油,而他又准备用来干什么?
那个人从一开始就在墓里,还是后来才进来的?那些尸油究竟是拿哪些人所炼?一想到种种可能,莫白脸色变更加难看。
「真像是邪教……」毕安不禁脱口而出。
小男鬼瞥他一眼,「小毕毕好敏感的说~」
「邪教?难道是真的?」莫白脸色凝重。这么多的尸油,得有多少尸体才能集满一个耳室?他们几乎连站的地方都快没有了,若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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