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国立台湾艺术大学。
她几乎是一下课就跑去音乐大楼找他。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很好奇进阶篇指的是什么,又或者是……出于更单纯的衝动。
就想跟他聊天,说上几句话。
所以,她的两腿又早大脑给予指令前来到音乐大楼。
双腿还没踏入大楼门扉,一抹灰色的高頎男躯出现在她面前。
他踱步走近她,一步一步的,即使手里提着的是运动袋,而不是小提琴盒,动作还是优雅如绅士。
像他这种有点娘的绅士型,从来都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但她近来却偏偏觉得像他这种走绅士路线的男生实际上没想像中那么碍眼……甚至有越看越顺眼的趋势。
对于这一点,她不太理解,也没费神研究,皆因她懒得动脑筋。
动脑筋这回事交给高人就好了,她是负责实践的执行单位。
「你有事找我吗?」王子轩暖着嗓关心,实则暗藏刺探,但他那个掛在俊顏上的笑容,煞是赏心悦目,教她不禁看出神,故此压根儿没察觉到这一点。
意识到自己失神,丁佩佩使劲甩甩首弄醒自己,答话:「是啊,因为导师今天生病请假,我今天提早下课——」
「你一下课就跑来找我?」王子轩探询,极黑的眸闪现一丝不显着的期待。
「对,有什么问题?」丁佩佩理所当然地答,没为意自己说了些不得了的。
至少对于某位人兄而言,是相当不得了的事。
「你不是刚放学吗?」
闻言,高大男躯又是微乎其微一震,虽则表面上还是不动声息的。
「你怎知道我是刚刚放学?」王子轩又套问,眼内的期待波光闪动得更厉害,可她依然没察觉到这些,更没意识到自己又不经意透露了些令某男激动的。
「你不是这个时间放学的吗?我记得你今天好似是这个时间放学的——」
王子轩听罢又是一震,捺不住復开口试探她的心意:「你记得我今天是这个时间放学?」
却被她误解成是质疑她的记忆力。「当然记得——这点小事怎会难倒我?!」
「也是的,这点小事怎会难倒你?」王子轩附和道,看她的目光瞬时放柔了很多分,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更别说意识到毛管动和心动,实际上只差一线。
「你不相信我的话吗?」不然她怎会有种不知怎的毛毛感觉?怪怪的——
「并不。」王子轩简洁地答,宛若内藏深意似的,他唇上的笑弧比平时深上几度,看得她的胸口没由来一抖,教她更摸不着头脑。
「那为什么——」你笑起来怪怪的?是业务性笑容的进阶版?她要学习怎样分别业务性笑容的普通版和进阶版?她想这样问的,可他却抢先开口震撼她的身心,致使她没法顺利发问。
「谢谢,我很高兴。」
谢谢?高兴?什么?她想不通,但她罕有地未能成功吐出片言隻语,仅能傻愣愣的瞅着他看,直到他笑着拋出儼如放羊吃草般不负责任的一句。
「对了,你先去找点乐子,我晚些再会合你。」
?!
没由来的,胸口一沉。
还没理解到胸口处的郁闷感从何而来,她便听见自己极度不满的质询声音。
「为什么?」
乍见那张根本藏不住情绪的小脸,王子轩心里一阵暗爽,但他极力压抑,没让喜色表现在那张「早已看破红尘,不为七情六欲所动」的出少林高僧脸上。
「因为我现在要去游泳啊。」
咦?
「你会游泳的吗?」丁佩佩一面愕然,宛若听见猪会在天上飞一样。
「我不像是会游泳的吗?」王子轩饶有兴味地问。
「一点都不像——」
「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很『虚』,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她想这样答的,但感言尚未发表完毕,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量袭向她的后脑,促使她稍稍倾前撞上一张泛温的薄唇上。
事出突然,向来反应迅捷的她竟然怔忡当场,茫然的瞅着那双幽深眸子,感受唇舌被逗着玩的感觉。
咦?
她想扳回一城,可小舌方有动作,那张挑衅她的薄唇就退开了。
微凉的空气拂至,载着令人鬱闷的空虚感,瞬刻取代他残留下来的气息。
莫名的空虚感教她心里一沉,她轻抚下唇,愣了好几回才成功溢出声音来。
「为……什么?」
乍见她像是在回味他的吻的模样,他眸色更浓,目光里的温度稍稍提高了。
「你忘了吗?」
忘了……什么?
强捺着伸手抚摸她脸颊的衝动,王子轩嗓音微嘎的提醒:「我之前说过每个男人都很介意别人提到『虚』这个字……」
「啊,我记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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