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的是爬上位于顶楼的水塔,站在等高的小平台上眺望着这一片闪亮的星空。
台北的空气比台中糟很多,以前还勉强看的到的星空早就因为空气污染的原因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剩下的只有看似雾茫一片的黑夜,以及那颗依旧高掛的圆月。
「小心点。」
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穿着一身黑,像个幽灵一样地站在我身旁。
「以前你总是心情不好才会跑到这来。」
心情不好吗?
其实也谈不上不好,只是有点复杂。
那个拥抱最后是阿岳自己放开的,明明只是几秒鐘的时间却感到十分漫长。
那是阿协没有给过我的感觉,温暖。
确实,阿协很聪明,冷静,成熟,对人对事都很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对我也不差。
只是,这样的男人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我疑惑了。
「哥,你觉得这个男人好吗?」
听到我这么问,哥居然露出了一抹微笑。
「你不喜欢他吗?」
「他不是我男朋友。」是啊,这才是问题,他并不是我的男朋友,充其量只是好朋友跟追求者的程度而已。
「然后呢?你以前还不是一天到晚跟不是男朋友的人上床。」这样说自己的妹妹真的好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出我的疑虑。
「他们可是好朋友喔,难道你觉得我该分手吗?」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吧。」他将手掌放到我头上「重要的是谁对你好吧。」
他伸了个懒腰,继续说着「我当然不希望你害他人撕破脸,但我更不希望你不快乐。我是个自私的人,如果他人的不幸能让我的妹妹幸福的话,那在不超过的范围内,我都认为没什么不对的。」
他回过头「现实不就是这样吗?人性本善什么的,本来就是是一种宣传而已。」
真是的,虽然知道他的想法一向不是什么正向思考,不过价值观还真是自私啊。
「我会好好想想的。」
最后我也只能给予这种程度的承诺,飘渺不定的承诺。
直到隔天我们要离开时,我们都闭口不谈那个拥抱。
就像潘朵拉的盒子关着所有的灾难,那个拥抱会滋生出我们的灾难。
如果他当初继续下去呢?
吻了我,甚至脱了我的衣服,我还会拒绝吗?
回到台中后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不过始终没有答案。
反倒是跟阿协的问题点不断爆发。
工作,工作,工作。
这个人永远把工作放第一,自己放第二,我放在很下面的地方。
「如果你的生命里有没有我都没有差别,那我们还要在一起做什么呢?」这可能是我对他说过最重的一句话。
不过他的反应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以为他会拉住我,当我转身要走时。
我以为他会哄我,在我怒火中烧时。
我以为他会发火,在我说出不堪入耳的言语时。
我以为他会表现出愧疚,在我泪眼矇矓时。
但他永远都是冷淡地低下头,什么都不说,只是无尽的沉默。
有时候我会想,失去他的日子,我会过的怎么样?
还是跟以前一样吗?
还是有跟以往不同的改变。
学校的微电影阿岳已经剪辑完了。
大家固定见面的时间也没了,好像,从台北回来后就没再看过阿岳了吧,最多就是在skype聊上两句。
也许我跟他们就这样了,如果跟阿协分手了,跟阿岳之间唯一的联系恐怕也就断了吧。
老实说,对于阿岳,我是挺有好感的,只是……
或许我们就是差了一点吧。
阿协出现后,才慢慢地熟起来,慢慢地了解这个人。
看似粗线条,却会偶尔展现贴心。
人很好,不过不太常思考。
有着自己的秘密,不过不会轻易表露。
老实说可能是个不错的交往对象,不过慢了一步。
况且,可能也不会再见面了。
「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很愉快。可能是我们的步调太快,太急。当初的决定不够坚定,太快,衝动,所以现在才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我相信你爱我,也只能这么相信着,无论如何,谢谢你带给我的这些时光,我曾经很快乐,但再这样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我曾经很爱你,但失落已经取而代之了。」
最后按下发送键时,心中好像有某种东西一口气崩塌了,豁然开朗的感觉。
接连着传回来的讯息,我也不想看了。
将手机丢到一旁,我摊开手成大字型躺在床上。
这样,对我们都好吧。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每天还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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