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了二哥的冰块?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乔影再次转醒,用了早饭后赶往罗织书肆。
在书肆门口,他听到一些明显是准备考九日后乡试的秀才们在谈论今年院试恩科的盛况。
“这些学生今年是疯了吗,都挤在一起考院试——我记得有些格外出名的,都是连中县案首和府案首,他们要是岔开多好啊。”
“就是,连中小三元的名头就算不如连中三元那么响亮,但好歹也是个能吹一辈子的事情啊。这些小书生,真是,哎,年少不知名气重要啊。”
“黄兄,别为那些少年们唉声叹气了,他们指不定都对自己很自信,觉得自己能中院试案首呢。”
“我还是觉得可惜啊,你想想,就是那连中小三元的名声一出来,日后考乡试,如果答卷精彩,指不定会被学政大人提为解元呢!”
“你说起学政,我想到今年院试的学政大人来头不小啊,是侍郎大人吧。”
“嘘,不可罔议朝廷命官,小点声,我听说今年院试,就连巡抚大人都来坐镇了。”
“啧啧,那今年的院试案首岂不是能入这些大人的眼,如果日后去京城,考中进士后,岂不是……能平步青云?”
“这么一说,我倒是不希望有人能连中小三元了,这也太让人嫉妒了吧?”
“哈哈哈,黄兄好坦诚。”
听他们说前面那些,乔影还挺感兴趣,但到了后面,乔影又颇为气愤——他经过那些人时,瞪了他们一眼,这才上楼。
何似飞此刻已经在楼上等着,掌柜的知晓他经常和乔家公子一起,见他独身来,径直就请他上楼了。
见乔影上来时面色不善,何似飞眉尖扬了扬,配着他挺拔的鼻梁和唇边若有若无的笑,看起来颇有种玩世不恭公子哥儿的潜质。
看到他这张脸,乔影登时什么气愤、恼怒一下就抛到一边:“似飞贤弟。”
“知何兄。”
乔影目光掠过他的唇,颜色还是有些浅,只是不像昨日那么苍白了。
何似飞没同他落座,只是哥俩好的揽着乔影的肩膀,带他一道下楼:“听说知何兄喜欢木雕?”
“……喜欢。”
乔影心中惊异,面上却不显,自从昨日那‘以身相许’后,他总觉得这人像是已经知道了他哥儿的身份,可又好像什么都不知晓。
但、但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哥儿的身份,是找谁打听自己喜欢木雕的?
毕竟,‘晏知何’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喜欢木雕的只有乔影。
“喜欢就好,知何兄还喜欢海棠?”何似飞继续说。
乔影闭了闭眼,跟着他的步伐,轻声道:“因为你才喜欢海棠。”
以前他所喜欢的只是各种‘斗’,斗鸡、斗鸟、斗武、斗诗……海棠那娇娇嫩嫩脆弱不堪的花朵,还没有凌霜绽放的菊花来的有意思。
当然,这只是乔影之前的想法。
何似飞步子一顿,连带着乔影也被他带停,乔影以为他要说什么,心中慌乱如小鹿乱跳,可何似飞却一字未发,只是带着他走得更快了些。
很快,两人停在悦来客栈楼下,乔影不知道何似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跟着他进去、上楼,绕过三个要跟何似飞打招呼的同窗,‘砰’得一声推门进入何似飞的房间。
乔影听到那几个同窗惊讶的话语:“何兄怎么了?”
“有什么着急的事吗?”
“……我第一回见何似飞这样。”
乔影心说自己也是第一回。
可下一瞬他就没心思听外面人说话了,因为似飞贤弟拿了一块雕刻了大半的海棠树木雕……
“原本是想依照知何兄想法,雕一树海棠的,但我更想把知何兄也雕上去,只能请知何兄在我面前。我好看着,仔细雕。”何似飞眼尾因为笑容而上扬了些,“知何兄莫怪我先斩后奏。”
何似飞既然选择在知何兄面前暴露自己的雕刻手艺, 便大概能猜到知何兄会有多惊讶。
毕竟,当时他从‘乔初员那个似曾相识的背影’里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推断出幕后买家居然是知何兄的时候,自个儿心头也是一点都不平静。
不过, 当时何似飞之所以那么震惊,不仅是因为知何兄这个买家的身份,还因为,他冷不丁意识到自己这三年来全然靠从知何兄这儿赚来的银子, 才把日子过得富足又舒坦。
前者于他而言是缘分,后者嘛……就颇有点微妙了。
何似飞留给知何兄半柱香时间消化这个消息。
但见他始终呆愣的站在原地, 久久没回过神来,将木雕随手放在桌上,绕过书案,走到知何兄面前。
“知何兄。”
乔影目光终于有了焦距。
四目相对, 何似飞突然收敛起了方才轻描淡写的态度,面色郑重起来:“你生气了吗?”
乔影下意识摇头。
何似飞又问:“那你不愿我将你雕刻在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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