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何小公子居然做了这么多事。而他,却连绣花都没学会。
乔影压制着激动的心,一步一步,走得平稳又端庄,直到站在何似飞身侧。
乔影低眉敛目,但他能感觉到何似飞的目光掠过自己,当下,他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也不知道今日打扮,能否担得起何小公子神仙一般的催妆诗。
不待乔影紧张多久,管家就站在乔淞远身侧,道:“请新郎官敬茶。”
仆从立刻端上茶水来,何似飞先给乔淞远敬茶:“岳父,请吃小婿新茶。”
乔淞远看看穿着红衣、头戴珠帘的幺儿,又看看成鸣帝和阁老跟前的红人何似飞,心中有对孩子出嫁的不舍,却也有得到老爷子最后一笔遗产的快活,但更多的,是面对何似飞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总感觉,自己这步棋好像走错了。
在偌大的乔府和一个少年郎面前,天子为了平衡,究竟会选谁?
乔淞远心中百转千回,可实际上也才一个敛眸喝茶的功夫,他将茶碗放下,面上功夫很到位的对何似飞说:“往后,步入朝堂,望你能勤政爱民,忧思百姓疾苦,当一位好官。”
“多谢岳父教诲,小婿知道了。”何似飞垂首作揖。
乔淞远又对乔影说:“你既已出嫁,往后,要夫夫一心,不要让郎君为了内宅劳神。”
“儿子知道了。”乔影福身。
何似飞又给乔夫人敬了茶,乔夫人喝了茶水,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对乔影嘱咐:“出嫁后,要敬重夫君,打理内宅,衍嗣繁茂,开枝散叶。”
“儿子知道了。”乔影继续道。
何似飞侧身对乔夫人作了一揖,道:“请岳母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话音落下,随着乔淞远的摆手,喜婆为何似飞和乔影送来同心红绸,两人各牵一头,对视一眼,在众人簇拥下,一齐朝门口走去。
叶辰等人站在门口,待何似飞和乔影跨过门槛,立刻对何似飞挤眉弄眼,暗示自己这伴郎当得到位。
何似飞微微颔首,并未给过多回应,低声对乔影道:“台阶。”
“嗯。”乔影微不可闻的应答一声。
出院门、上轿子,厚重喜庆的轿帘落下,在昏暗的轿内,乔影微微撩起珠帘,感受着轿子升起,前进,微微晃动,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出嫁了。
一帘之隔,是百姓们的道贺和感慨声,雪点和霜汐悄悄给乔影塞进来一些小点心,同时还给他说外面情况:“特别热闹,真的特别热闹,我在京城中从没见到过这么热闹的成亲仪式。”
“听说三位阁老都会派人来喝一杯喜酒呢!还有天子送来帮忙的太监,大家可不都很激动嘛!”
她俩说得乔影都想撩开帘子看一看,但想到自己之前看的各种规矩,总算是忍住了。
因为有天子和阁老们的恩威在,除了老太爷留的遗产外,乔家也按照京中高门贵族的份例,给乔影准备了一份嫁妆,算上之前何似飞下聘的聘礼,轿子后的红箱嫁妆足足绵延数里。
这可真是现实意义上的‘十里红妆’。
来到何宅,气氛比乔府可是轻松自在了不知道多少倍。
何家爷奶在老家,师父余明函也在绥州,加之何似飞父母早已亡故,因此,厅堂主位上摆了灵牌,侧位上则是爷奶和师父的信笺。
人群簇拥着两位新人来到厅堂,在司仪高呼“一拜天地”之时,仆从们便很有眼色的给两位新人面前摆了蒲团。
两人跪下,对着天地拜了三次。
起身后,“二拜高堂”,何似飞和乔影缓缓回身,对着灵牌三叩首。
最后,“夫夫对拜——”,说这句话时,司仪拉长了音调,伴郎们纷纷起哄,“对拜!对拜!”
何似飞抬眸看了乔影一眼,手执红绸,先一步跪下身去,两人对拜。
再次起身,这回不用下跪,只需给爷奶和师父的信物敬茶即可。
“礼成!礼成!”
“送入洞房!”
何似飞和乔影被簇拥着往新房送,许昀信看起来壮实,但粗中有细,连忙照顾着乔影的两位陪嫁丫鬟一道上前。
低声嘱咐她们:“我家公子说了,一会儿他出来敬酒,要到很晚才能回去,你们就先伺候夫郎吃饭休息,不必等他。”
说着,还给雪点和霜汐又派了俩人:“她们都是在厨房伺候的,一会儿要吃什么,尽管让她们去做就成。”
“多谢许公子。”雪点和霜汐福身道。
“谢什么,都是我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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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似飞和乔影坐在床边,有喜婆剪了两人的头发,用红绸绑起来,道:“青丝一体,夫夫同心。”
“好!”
“好!”
“下一步是不是该喝合卺酒了?”
“喜童还在洒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呢!好了,上酒上酒!”
“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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