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脚步,自己已经是站在大街上了。
冷颼颼的风就像现实一般的灌了他脑袋一拳,他顿时了解了现实。
──他伤害了最重要的人。
*
阳光还没从窗户透进室内,莫笙秋就醒来了。冬天的早晨总是来的特别慢,外头从本来黑暗变得像现在透出些许光芒,好不美丽。
从床下走了下来,抖了抖身上不合身型的大件圆领衫。
这是那位陌生人给他的衣物,要他穿着这件入睡。而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那人家中的卧房。
莫笙秋苦笑,自己竟然进了一个陌生人的家中,还受了他这么多帮助。
叹了口气,莫笙秋便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了下来,接着便将本来穿在身上的衣服套了回去。
走到客房旁的书桌,找了张纸和笔便开始写了起来。
半晌,莫笙秋便站起身子带着上头有着他书写痕跡的纸张离开了客房。
将纸张随意地放在显眼的地方,他知道男人还没起床,所以便刻意放低自己行走的脚步,轻声地走到玄关。
穿上了自己的鞋子后,他轻轻的将门拉了开来,「谢谢」这是他留给男人的道谢,他不管男人有无听见,说完后便关上了门,离开了男人的住处。
外头的天色从本来的微亮变成了半亮,从轻薄的云层中得以透出几道阳光,使入冬的天气变得不再这么寒冷。
「呼──」轻轻的呼出白气,莫笙秋加快自己的脚步。
路旁的树木早已秃顶,但还是有几株是可以御寒的植物。这些植物的叶片上头还残留着水珠,这是雨后的痕跡。
若是昨天没有找到个地方躲雨,自己会很惨吧?
再次在心中吐槽了几声,莫笙秋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白痴。突然离家里不说,竟然还忘记带钱。搞得自己落魄不堪,真的是自找罪过。
但……谁在那种情况可以多想什么呢?
──所以莫笙秋成功给自己早了个理由。
轻轻的笑了出来,莫笙秋继续走着。因为身无分文,所以只能用走的回家,不能搭乘公车或叫计程车。
等到他望见最熟悉的建筑物时,天色已经全亮了。
「啊,笙秋你回来了?」
打开门,坐在客厅里的母亲便转过头来对着他说。
脸很憔悴。
「嗯……」莫笙秋回应,将鞋子脱掉后便走向楼梯。
「笙秋啊……」母亲说着,顿了顿,语气有点不平稳,「你爸没有什么危险了,但要观察脑袋里的血块有没有散去,应该……应该不会有事……」
莫笙秋没有回应,踩上楼梯后便向上走着,直到走到楼梯的尽头才发出声响,「我知道了,等下可以陪我去看爸吗?」
声音很小,但他却还是得到了回应。
勾着悲惨的微笑,莫笙秋笑得很丑。
*
前方就是自己父亲所在的病房,身旁站着的是他的母亲。
莫笙秋不敢开门,连出手转门把的勇气都没有。
「笙秋?笙秋?」母亲轻喊着,「快开门啊!」
莫笙秋嚥了一口唾液,全身的毛孔都紧缩着,紧张的程度一比一的巨大,「好的。」
因为母亲地催促,让他不得不打开门进到病房内。
──父亲在睡觉。
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莫笙秋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但内心却又在看到父亲脸庞的那一瞬间凭空悬盪起来。
「老头子,你儿子来看你了!」母亲跟着他身后走进病房,就对着在病床上休息的人大喊。
莫笙秋全身因为这声呼喊弹了一下。也因为这声呼喊,父亲醒了过来。
「爸……」莫笙秋请声对着床上苍老的男人说着。
父亲本来是一脸温和,但下一秒却面目狰狞。再过一下子,竟开始粗喘,整个身子发出颤抖,愤怒的眼眸直直地瞪视着他。
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这么的不想见到他。
「爸……爸!」莫笙秋带着哭腔喊着,他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本来良好的父子关係因为一句话就直接崩毁,他很懊悔,但又愤怒。
因为他是个同性恋吗?就因为他是同性恋吗?
这不成理由,为什么因为这样讨厌自己?为什么因为这样就擅自将两人十八年的父子关係搞到冰点?
──似乎什么也挽回不了了。
不顾一旁母亲的着急,莫笙秋便起步往门口走去。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地被父亲讨厌了。
走出病房不到两三步路,就有几位医护人员衝进病房内。
想必是要进行急救吧?
苦着脸走到了医院门口,莫笙秋拿出手机直接拨打出去。
「妈,我先回家了。」
讲了一句话后,就将电话掛断,根本不给电话另一头的人发声的机会。强迫让自己露出笑容,莫笙秋放空自己的脑袋,接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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