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抵达巴拿马时正值午后,天气难得晴朗,帝诺看向天空,白云舒展、一碧如洗,希望是个好预兆吧!
没多做停留,帝诺直接赶往月亮部落。早一天也好,他想快点见到蓝岑之。
移动途中,他数次伸手摸向后背包侧边,确认为蓝岑之准备的礼物完好无损才又收回手,专心前进。
之所以选择这样东西作为礼物,灵感还是来源于张修寧:
「小之以前很内向,在学校也常常因为蓝叔的缘因被排挤、被欺负,是俄罗斯方块让他找回自信。他在比赛的时候真的会发光。」
张修寧给帝诺看了那天游戏厅之夜客人录下的比赛影片,画面中被五顏六色的灯光所映照的熟悉脸庞、让所有人嘖嘖称奇的叠消手法,以及在他脸上渲染开的笑容和台下无法忽略的尖叫声。
过去的蓝岑之,快乐又迷人。
帝诺看着头顶的天空,被夕阳晕染成一片柔软的橙黄。他一直都没有什么愿望,但是现在却很想祈愿,他的小太阳能一直健康快乐就好了。
因为受过专业的丛林行军训练,帝诺的脚程比正常人快上许多,再加上迫不及待的焦躁心情,本来一个小时多的路程硬是被他缩短成一个小时,期间他一直看着指北针,最大限度地保证方向的正确性。
即便如此,等他抵达月亮部落时,天终究还是黑下来了。
帝诺刚接近部落入口时便发现气氛不太对劲,部落里头所有人都很忙却奇异地安静无声,所有人脸色紧绷、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模样。
凭着多年来对危机掌握的本能,帝诺拿出摸哨的看家本领,悄无声息接近。
没有人发现他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月亮部落里头,以圣殿为基准,扇形铺张开的木头矮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物品,儼然是一场声势浩大的祭礼。
草药粉末被盛装在色彩斑斕的木纹雕盅里,一盅盅依次排放,种类多达上百种;雕刻着生命之树、神圣之眼的繁复圣杯中装满顏色又深又暗的液体,暗红、暗绿、暗紫,像是女巫的魔药酒;风乾的羊驼胎儿被用红色布匹给精心装饰;与人手无二的枯枝上捧着嘴里塞满黄金的青蛙乾,还有堆积成山的虎皮、斑马皮以及豹皮。
目不暇给。
然而,这些都只是开胃菜。能让所有人目光聚焦的重头戏,无疑是放在金黄丝绸上的四十九颗大小形状相同,种类却都不一样的宝石,每一颗足足有鸽子蛋那么大,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巫母、car和蓝岑之站成一排从圣殿走了出来。三人统一穿着七彩珠子滚边的洁白长袍,背后则是黑色墨水画上去的新月图案,像是匆忙中赶工製成的瑕疵品,来不及乾涸的墨汁向下流淌,让这件庄严的巫师袍散发着出几分诡异与不详。
三人脸上都画着繁复的图腾,头戴猫头鹰羽毛编织而成的头冠。整齐的步伐朝向相同的目标人物──
坐在轮椅上的白发老翁。
他便是一手促成这场祭祀的主角。
部落族人于各自的岗位站定,将三层楼高的篝火围在正中央,跳动的明艳火光映照在眾人脸上,带出隐晦不明、深浅不一的轮廓。
庄重又神秘。
帝诺将自己月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尽量做到不去打扰。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原住民部落的仪式,有些好奇。
帝诺的目光一直跟随在蓝岑之身上,当祭司三人走过常常的祭品区,沐浴在满月的月光之下时,这所有画面中最突兀的一幕出现了。
一位站在巫母身后、拿枪对着她后脑勺的黑西装男子,暴露在帝诺眼前。
帝诺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一场被迫举行的祭祀?
今晚看见的所有不寻常,瞬间有了合理的解释。
巨大篝火火光漫天,柴火燃烧的霹啪声清晰可闻,柴火里头埋入了大量薰香,空气中瀰漫着好闻的香气。
明明正处于雨季,一天下三场大雨都是正常的雨林天空却在今日突然澄澈起来,高掛于空的月亮碧玉浑圆,像温柔的母亲抚慰人心般透着柔和的光。
蓝岑之发现,所有的声音都离去好远好远,只剩猫头鹰的叫声替雨林见证这场人类的盛事。
吉时到,祭礼在巫母的一句开场白后正式开始。
号角响彻天际。
月亮族妇女弹奏着利用各类兽骨、树木果实、木材製成的乐器,祈祷曲庄严且悠远,彷彿与天地產生了共鸣,将不停阶段的时空缔结在一起。
身着华服的月亮族战士和孩子们闻声起舞,他们前后摇动着身体,围着篝火一圈又一圈地旋转,彷彿要将全身心的力量都奉献进去。
白发老翁的轮椅就停放在祭司与部落族人中间,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这段原始简单却充满力量的开场舞,双目中闪烁着瑰丽到近乎疯狂的光。
开场祈舞结束后便正式进入吟诵环节,巫母对着事主说了一长句类似告诫的话语,本来应该是由car来翻译的,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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