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当出在这里待了很久吗?」
「没有,大概只待了一个月吧!蜡烛疗法的阵型不难,难的是和造物主取得的联系有多深,而蓝弘无疑是天选之人。」
爸爸当时回到台湾肯定也是豪情壮志、满腔热血的吧,他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更多的人,可惜得到的却是街访邻居的谩骂和儿子仇视的眼光。
「请问,您能替我治疗我的手吗?」蓝岑之想要体验一次蜡烛疗法的感受,也许他可以透过这个方法离父亲近一些。
「你的手怎么了?」
蓝岑之将故事的经过简单讲述了一次,帝诺听着蓝岑之版本的故事,只觉得心情有些微妙,果然同一件事在不同人看来,解读也会有些许不同。
这些事明明才经过一年,却好像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了。
「你这是心病啊!」
「医生也这么说。」
「你们两个跟我来。」祭司站起身,身手比蓝岑之还要流利。
蓝岑之跪太久了,脚有些麻,帝诺过去搀扶他的时候被瞪了一眼,他连忙认错,「我的错。」嘴角和眼睛却弯成了让蓝岑之讨厌的弧度。
蓝岑之的手偷偷捏着帝诺的侧腰,你还挺得意?
帝诺瑟缩了一下,拉下爱人的手提醒,「祭司在等我们了。」
祭坛就在红色屏风后头,正中央掛着纳拉部落的图腾画,一左一右放着两根祭坛蜡烛,图腾画的前头放着香炉,然后依序是白色蜡烛和三根橙色蜡烛呈菱形状摆放,而代表蓝岑之生日顏色的白色蜡烛则放在正中央。
香炉里点着简单的祭坛净化配方,乳香加没药和些许肉桂,相比起蓝弘的讲究,祭司要随意许多。
蓝岑之和帝诺照着指示坐到椅子上,「孩子,这是增加勇气的仪式,造物主将会协助你战胜内心的恐惧。」
「是!」
「现在闭上眼睛,让意识脱离自己的身体,你会发现所有的声音都离得越来越远,脑袋变得很轻、呼吸变得很轻、似乎连心跳都轻得听不见了……」祭司的声音温和、平静,像母亲的手在小宝宝胸口的轻拍安抚,体内所有的躁动一瞬间被抚平了。
每一次的呼吸放得又轻又缓。
「吸气、呼气,堆积在手上的黑色雾气随着你的呼吸慢慢的排出体外,一丝一缕、一团一块地离开,然后你会发现身体变得轻盈,连带着右手也恢復之前的灵活性……」
蓝岑之在祭司的引导下,轻易地就进入了冥想的状态,他遵照指示行动,却感觉从腹部生起一股热流随着呼吸周游身体,他不知不觉地调整姿势,最后来到了一个十分标准的抬头挺胸的坐姿。
反观帝诺,他在祭司平稳的声音里头,多次差点睡着都被自己向前倒的点头惊醒,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偷偷睁眼看向蓝岑之,害怕自己打扰了对方。
所幸蓝岑之完全进入状态,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全然不为外事所影响。
仪式约莫半小时便结束了,蓝岑之睁开眼时,感觉连眼睛都清亮了不少,他不可置信的望向祭司,「我感觉好像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如果觉得疲惫、觉得迷茫都可以透过这个阵法来为自己找回重新面对的勇气。」
「好的,谢谢祭司!」
「不客气,」祭司从宽大的袍子口袋中拿出一只盒子和一封信,「这是给你的结婚礼物。」
蓝岑之推拒,「我不能收。」
祭司将东西塞到蓝岑之手里,「拿着吧!是你父亲託我转交给你的,还有他写给我的信也一併交给你了。」
意外的消息让蓝岑之不知该做何反应,「爸……爸爸的礼物?」他紧紧握着盒子和信,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里头的一对碧绿色戒指让蓝岑之忍不住红了眼,他抬头眨着眼,不想哭,声音却有些颤抖,「谢谢您。」
祭司又拿出另一只精緻的香炉,「这个才是我给你的结婚礼物,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但是用来点草药的话,扩香会更广。」
「谢谢祭司。」蓝岑之吸了吸鼻子,接过香炉。
祭司拍拍蓝岑之的手,「你的父母都不在了,这句话便由我来说,以后遇到任何问题或者夫夫吵架了不想见到他,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替你住持公道!」
蓝岑之破涕为笑,「好。」
「我会好好照顾岑之,不会让他受到半点委屈。」帝诺郑重宣示,彷彿在教堂中交换着誓言。
祭司握着蓝岑之的手交到帝诺手上,「好、好,新婚快乐。」
帝诺俯身亲了亲蓝岑之的额头,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陪你走过人生的四季和苦乐。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