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六王爷亢应哲与白道会话事人甄不移大侠成婚已有三年,仍无所出。虽朝堂上下与江湖中人皆不以为然,但小王爷本人可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传令下去,叫王妃今晚必须给本王在月上中天之前滚回来!吉时前必须回房!”
甄大侠过上了大半年掐着时辰,瞅着月亮行房的日子。本是金风玉露的畅快之事,却例行公事得叫他有苦难言。
终于,在逗了好友风月楼楼主危漠崖与其贴身侍卫的可爱女儿足足三年之后,小王爷怀上了。
六王府上下那叫一个欢天喜地呀,不止白道会,全江湖所有门派轮流往王府送贺礼,甄大侠回礼都回到手软。宫里就更不用说了,皇帝哥哥大手一挥,小王爷啥政务也不用理了,安心养胎。甄不移安排着把全王府上下所有兵器刀剑都收起来,一派温馨和睦景象,以往平日里和小王爷免不了耍耍花枪,如今对他也是言听计从了,一切准备妥当。所有人都很期待,可唯独一个人不高兴,那便是小王爷本人。
“这烟花三月,本该是要下扬州,踏青游玩,可现在还得和你们俩呆在京城,受着这倒春寒,”危楼主坐在小王爷的王府花园里,对着亢应哲的肚子笑了笑,摇了摇头,“真是不明白,你这么着急着生孩子,是为了什么?”
亢应哲苦着一张脸,耍赖般地回道:“你家云淡好生养,你当然这么说!我和甄不移还没成亲那会儿,皇兄他们已经终日念叨个不停了,这种滋味你又怎么会晓得!”
小王爷肚子里的小家伙月份其实已经不小了,危漠崖早已习惯了他的坏脾气,眼下便顺着讨好,笑嘻嘻道:“是的是的,知道小王爷你们天家之人,不容易。那当初怎么不让王妃生呢?”语毕,挤眉弄眼地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甄不移。
“就是啊!真该让这老流氓来生!”甄大侠正想开口反击,仍是让气鼓鼓地小王爷抢了先,“凭什么是我受这种罪?从入冬吐到回春的是我,大晚上睡不着日头又起不来的是我,整天担惊受怕孩子缺胳膊少腿的也是我!甄不移你个混蛋!”小王爷越说越气,到最后竟然眼泪汪汪地仿佛要哭出来。
甄不移一看,自然是急了,忙将亢应哲搂到怀里,好声好气哄着:“好好好,是我混蛋,都是我的错,你心里要是难受就怪我得了。生完这个就不生了,不管你那些皇兄说什么都不生了。”
亢应哲吸吸鼻子,靠在甄不移怀里一副委屈的样子,抹起了眼泪。
“噗嗤……”危漠崖与这二人相识多年,知道以往都是小王爷被甄不移吃得死死的,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原本霸气十足的甄大侠却终日哄着明明是王爷却小媳妇模样的亢应哲,忍不住偷笑出声。
“你笑什么笑?!”亢应哲狠狠瞪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抓起桌上的糕点就往危漠崖身上扔,“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知道云淡怀寒儿那会儿有多辛苦吗?他挺着个肚子半夜往王府里跑,我们都快被他吓死了!你也是个薄幸寡义的凉薄之人!”
“啊哈哈哈……王爷王妃,本楼主先告辞了啊……”眼看着他越说越气,危楼主可不敢惹这怀着身孕的刁蛮王爷,捡起东西就开溜了。
亢应哲瞅着危漠崖的背影,忽觉自己似乎是又在无理取闹了,心里不免也有些不是滋味,环顾左右,只觉仿佛花草树木都在摇摆着笑话自己。他越想越觉得烦闷,狠狠地捶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你做什么?!”甄不移吓了一跳,忙捉过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又给他揉了揉大腿。
“我……我烦躁!”小王爷炸毛了。
“这孩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肯从本王肚子里滚出来?!”
亢应哲之所以对这生孩子之事紧张成这副样子,都是有原因的。
小王爷不仅在众兄弟姐妹间排行最小,而且与当朝皇帝陛下是同一母所出,从小到大在宫里是极其受宠,所以才会早就过了婚配的年龄,却还是一团孩子气。到后来在宫外偶然邂逅了甄不移,二人定了终身,宫里的那些皇兄皇姐们都是早就想把这个调皮捣蛋的弟弟给踢出去了。可是以甄大侠的身份,满堂朝臣却都认为是他高攀不起,但皇家有意与白道会亲上加亲,于是到最后变成了甄不移“嫁”入王府,成了王妃。
甄不移天性潇洒,武功盖世。他虽与亢应哲确实是心心相印,情投意合,但对于这等动辄有可能掀起大风大浪之人,天子皇家免不得要深谋远虑些许,因此一直催着两人要个孩子,认为仅仅是成亲并不能意味着什么,若是有了二人共同的血脉,这段关系才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于是对亢应哲那是一个日催夜催,连好脾气的甄不移都早就嫌烦了。
亢应哲本无甚所谓,不过眼瞅着哥哥姐姐们都早已成家立室,他以前总认为自己年纪还小,想玩便玩,想闹便闹,可一眨眼,隔壁家蒋寒都能上街打酱油了。小王爷掰着指头算了算他和甄不移二人的年龄,慌了。
于是便有了初一十五请高人登堂入室做法,初五二十白天吃斋,晚上喝十全大补汤,其余日子掐着月亮升起来的时辰关门上床的举动。每次上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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