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我干的……一切都是……」
口中不断喃喃的道。
我心中感情、体内灵魂、脑中的思绪似被一下子的掏空殆尽。
我依在墙身,身体渐渐的滑身下去,口中尽是﹕「一切都是我干的……一切都是……」。
这是一个不能容我接受的事实,现下却赤裸裸的放在我眼前。如此震撼的回忆,就恰似一个大铁鎚把对自己的想法、观念全数一下子打得粉碎。霎时间,似是一无所有。
我实是不能接受自已是一个为利益而泯灭人性的魔头,而且……
亲手杀死一个好比亲兄弟的朋友……除了禽兽外,还有谁会做得到?
精神已崩溃了。令我疯了似的抓着头皮便要叫喊。
可是……
咽喉似被上了锁,我呼不出任何声音。
感情得不到宣泄,使得心中像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正一层层的压下来。
欲喊无声,欲哭无泪,原来是最令人痛苦的……
「振宇﹗振宇﹗」
我的身体被人大力摇动。
只知道我渐从崩溃的思绪回神过来之时,便看见梦瑶忧心忡忡的叫着我。
现下我已是一无所有……唯一拥有的,就只有梦瑶……
她于我身旁缓缓的蹲下,其温暖的双手轻抚着我的脸颊。
「梦瑶。」
我轻叫一声,身体就很自然的把她拥入怀中。
但是却来得突然,使她只是「啊﹗」的叫了一声,霎时间不知作任何反应。良久,她似乎亦明白了我的心情,双手紧紧的拥着我。
此刻,我脸开始感受了两条热炽的痕跡在流动……
我感受到了梦瑶心跳、她的心意。
她用行动去告诉我﹕「我在支持你。」其后她的两手便拥得更紧……
我那被掏空的内心,忽然充满了暖意。
梦瑶很温柔、她的身体很温暖……
可是……
她的体温又似乎……暖得有点过份……
「啊﹗」
此时,蒋文刚忽然从昏迷中惊醒。叫声甚是嘶哑,就似是怨灵从地狱中爬回人间时的怨嚎。
只知道,蒋文刚一醒来,程礼廉便显得紧张。
依我看见,蒋文刚的表情就似一条被抽乾了灵魂的乾尸,两眼瞪白得犹如死鱼的双见,而且眼珠更快要掉了出来。
他大咀一张,就「呵呵」声的吐出浊气。
「阿刚?」程礼廉轻声叫道。
程礼廉轻摇了蒋文刚的臂弯,他就忽然间「呜啊﹗」的大叫起来,就彷彿是失控的机器被接上了电源一样,而且亦叫得令眾人吓了一跳……
「啊﹗啊﹗哗啊﹗我……我看见……我看见……」蒋文刚的全身肌肉绷紧抽搐,而且皮肤下之青筋更如树根的在他脸上盘结起来。
「你看见甚么?」程礼廉问道。
「他……他的皮……一层层的……一层层的……脱下来……脱下来……哗啊﹗」蒋文刚两眼反白,骚抓着头发叫道。
「阿刚﹗阿刚﹗冷静﹗你先冷静﹗」程礼廉叫道﹕「一切已完结了﹗一切都已完结了﹗」
程礼廉亦无他法令蒋文刚冷静下来,于是向梦瑶了一个眼色,示意请求梦瑶帮助。
只见梦瑶在蒋文刚耳旁柔声安慰,蒋文刚才稍稍冷静,身体亦不见抽搐,只是仍然喘气。
「……他……他的皮……皮……在脱下来……」此时,蒋文刚渐渐的向我望来,道﹕「你……你……都是你……害的……是你……」
他的说话再次令我的思绪再次跌入混乱之中。加上已崩溃的精神,我终归不能冷静下来,整个人向他飞奔,双手一伸便抓起他的衣领喝叫一声﹕「你说甚么﹗你在说甚么﹗我害了谁?说啊﹗我害死了谁?」我两臂发力便把他左右的摇动起来﹗
「你不说,我杀你﹗我会杀死你﹗」
「呜啊﹗」我的说话触动了蒋文刚的神经,霎时间令他发疯的手舞足蹈起来。
我两手一推,便把他推在墙身,右手力的将他的面紧压在墙上,喝道﹕「我究竟害死了谁?说﹗你给我他妈的说清楚﹗」
我右手发力愈大,他就喊得更大声。
蒋文刚奋力的争扎,我俩二人亦不知不觉间纠缠起来。混乱之间,我抓紧他的两肩向外大力一摔,只听见一声「呯嘭」大响,他把一幅用作板间的木墙撞穿了一个大洞。
我衝身上前,趁着他仍未站回身子之际,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两手用力的捏紧他的颈项。
只知道在纠缠其间,我背后有人喝骂了一声﹕「你们在干甚么?」背部就有一股拉力把我渐从蒋文刚身前拉开。
这股拉力似是从久经锻鍊的身体所散发出来,使我尽管奋力的争脱制肘,但身体却不能动弹分毫。只见我的腋下已被人从后的鑽上了一双黑黝黝的臂弯。
「放开我﹗放开我﹗」我边挣扎边叫道﹕「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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