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那么慢?」约十点见面,她却迟到快半个小时,花若蕙在家是等到快抓狂,一听到门铃声就飞快的开门。
「抱歉,我……」她不是公事上耽搁、也不是路上塞车,纯粹是她在犹豫,若不是曾缘分催促她,她也没有勇气登门拜访。
「我什么我,你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吗?你这样拖拖拉拉的,小心我哥就会被人抢走。」花若蕙一把就推她进屋,也不容她再说些客套话还是场面话,劈头就叮嚀着,「这是我妈头次主动要求要见你,你也不要怕我妈一副很兇的样子,你只要笑着看她、专心听她讲话、不要怕她像恶婆婆一样都不敢坑声,适当的回答是有助你们关係的。」她的叮嚀唬的海伦一愣一愣的,也不知该回答她什么。
「你说谁像恶婆婆?」花妈站在楼梯头看着她们,她一见到她就知道她没想错人,十几年的岁月也许让人改变很大,但在她身上还是找的到当年青涩的样子,她知道她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说人人到。」花若蕙没注意到海伦的惊讶,只是在耳边说着。
「客人来了,还不招呼?」花妈说着。
「请坐。」花若蕙推着愣到合不拢嘴海伦到沙发上坐着。
「你去买些我中午要用的材料。」花妈将事先放在冰箱外的纸张给她。
「蛤?这么多?」花若蕙看着纸上满满的东西,多一个人有多这么多的菜料吗?还是故意出难题给她?
「不要蛤,赶快去。」花妈催促着。
「可是我……」
「赶快去,我不会亏待她的。」
「喔。」花若蕙不情愿领着纸张拿着皮包,有点担忧的看着海伦,看来她妈这一关很难过。
「快去。」
「好啦!」花若蕙只能无奈的出门替花妈购物,心里却不断祈祷她能顺利通过她妈的考试。
「好了,现在没其他人了,你可以说话了。」花妈一回头就这么说。
「你是……」海伦讶异的是她是花映巡的妈妈,可是他们从头到尾都没人说过他在哪,「阿姨?」
「我是花映巡的妈妈。」她是花映巡的妈妈,那他是不是就在这里?
「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阿姨。」海伦的心跳跳的比平常还快上好几倍,她作梦也没想到她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在这之前,我想问你,这些年你怎么过的?」
「我怎么过的?」海伦红着眼眶,不明瞭的看着她,「我受到社工的保护到寄养家庭去,他们很爱我,可是我始终跟他们格格不入,大学时我就搬出来住,偶尔会回去看他们,现在我在家暴中心上班,用当初他给我的力量再去帮助其他人。」
「那为什么还要等他?等了十几年不累吗?」
海伦不懂她的问题是什么,只知道自己等了十几年终于要有答案,「因为他说过,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记得对方,所以我一直记得他。」
这一刻花妈终于知道为什么儿子老是在夜深人静时画画,也明白了为何这阵子画画的频率降低了,在他脑海里无形的意识一直逼着他履行承诺,难怪他老是有画面出现。
「阿姨,现在可以告诉我,他人在哪里了吗?」海伦看她突然的沉默,担心她会像十五年前一样阻挡她。
「在那之前我先让你看一样东西。」花妈说完就逕自走上楼,不明究里的她也只能默默的跟着上楼,她跟随花妈来到里头的一个房间,她打开门里面放满了画册,还有一本画册正架在画架上还未画完。
「十几年了,他在这十几年了,每天他都在这用这方式想你。」花妈快速将画翻阅在她眼前,这让她忍不住掩嘴惊呼,那画册里的每一页都是十五年前的她。
「他不懂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是一再的重复这些事情,我们也不懂,阻止他只会让他更疯狂,所以后来我们也就任由他了,但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花妈感叹说道。
「他……好吗?」
「手术后几年很辛苦,后来他学会去面对,试着接受人生的残缺。」
「他手术后为什么都没来找过我,甚至知道我在找他也不愿见我?」
「他不是不愿见你,而是不知道你是谁。」
「怎么可能?」他们不是说好不能忘记对方的吗?为什么他会不知道她是谁?那又为何夜夜在这画画?
「那场手术最大的后遗症我始终没跟你讲,那也是我当初为什么会阻止你跟他见面的原因,因为我不想让他受太多刺激。」花妈无奈说着,却又间接心疼这女孩的傻直。
「后遗症是什么?」
「他失去记忆了,十五年前的记忆都消失了。」
「他失去记忆?」海伦愣着看着满屋子的画,摇头不接受的说:「不可能,他不可能不记得我,那他又怎记得我的样子?阿姨,你在骗我。」
「我没骗你,他是真的忘了你是谁,这些画一直是他凭脑海里的记忆所画的,他根本不知道你是谁,又为什么记得你的样子,脑科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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