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从葛然这边点燃,而是j。
黎泰在一个晴朗舒适的早晨中醒来,身边是裸睡的j。
以前他总是在不好的情绪中起床,必须花十几分鐘调整心情;自从和j在一起之后,只要是在她身旁醒来总是感到心满意足,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充满着浓情密意。
他温柔地抚摸她光滑的背脊,一直摸到圆润结实的臀部,她醒了。她转过头望着他,眼角竟含着泪水。
「怎么了?」
「做了恶梦。」
他将她搂进怀里。阳光从背后洒过来,在他的怀中製造出一圈阴影。j缩在那阴影中,姿态犹如堆积着满满依恋的小花篮。
黎泰问她梦见甚么,她摇摇头不说,只是一味用头鑽他的心窝。
「是不是在想些甚么?」他直觉j有些想法。
「我在想,这么好的时光何时会结束呢?」
「说甚么结束,才刚开始呢!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是吗?」
「不是吗?」
「不是的。你迟早要离开我回到她的身边。」
黎泰知道j说的「她」是指谁。
「我不会离开你的。你知道我爱你。」
「你也爱她。」
「对她,更多的是责任。她曾经救过我一命,她全家人却都因我而死,你明白这种一辈子都还不了的恩情吗?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那晚死的是我。」
「我明白。可你要知道,她对你有恩情,对我来说却无恩无情,我没有必要为了她牺牲自己的幸福。」
「不需要牺牲甚么啊,我是你的。」
他低头吻她,却察觉她的唇不像往常那样柔软。
「无论如何你都是她的丈夫,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你不是我一个人的。除非你离开她否则我没有幸福可言。」
他松开怀抱,她躺回原位。他点了根菸陷入沉思,她也望着吊扇满腹心事。
「真让人为难啊。没想到你会提出这种要求。」
「没想到会遇上占有慾强的女人吗?」
「也不能说没想到,只是………」
「我知道离婚对你来说很为难,尤其是那种基于恩义的婚姻。不过你必须有所选择。」
「不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吗?现在这样不是挺美好?」
j转身看着黎泰,表情极为认真。
「黎泰,你应该很清楚,有时候要当坏人才能得到一些东西,尤其是好东西。我见过很多一无所有的好男人,你并不是那种人。
「她对你有救命之恩,拋弃她等于忘恩负义,我不会说这是对的。但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必须做对的事,好像没得选择似的。
「我爱你,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会爱你。我也相信你会永远爱我,无论我做了甚么……
「先回去吧,我知道你不可能立刻给我答案,我也不需要一时衝动的答案。回去想清楚,想想我们在一起是多么快乐,想想我值不值得你当坏人。
「如果你能为了我当一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我会一辈子把最美好的爱情都毫无保留送给你,毫无保留的唷!作为你的补偿。回去想想,希望下次见面时能有答案。」
黎泰无话可说。就像个面对考卷的学生必须作答,没有回旋的馀地。他没有问j如果决定不离婚会有甚么结果,不需要问,问这种问题只会让自己显得笨拙。唯一需要考虑的──正如j说的──值不值得为她当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就算他不离婚也绝对称不上好丈夫,这一点他十分明白,然而拋弃蜜雪儿是另一回事。如果蜜雪儿顺利生下孩子,那么拋弃她就等于让母子俩自生自灭;要是留下孩子,那就是剥夺掉她仅有的一切。
万一这次又流產了,在这节骨眼提出离婚………他难以想像这将对蜜雪儿造成多大的伤害。
评估自己究竟能混帐到甚么程度,即使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黑帮老大来说也挺难受的。他不禁赌气地想,为甚么我就不能像别人那样坐享齐人之福呢!许多比不上他的傢伙照样三妻四妾哪!如果把蜜雪儿留在白河郡,然后在曼哈顿给j买间房子,两头跑………
他自认有能力兼顾双方。
可是考卷上没这个选项,不能像小孩子似的在地上打滚耍赖坚持选一个考卷上没有的答案。
其实他早就预感到这一天。如果有人问他这个问题:「j是不是一个能当情妇的女人?」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只是没料到这问题这么快就出现在那个美好的清晨。
回去考虑了几天,他又上门来找j。
虽然还没有答案但实在忍不住想见她,他猜想应该不会被赶出去吧?就算被赶出去能见她一面也是好的。他的无赖性格决定先赖皮一阵子再说。
没想到j不在家。
没有搬家,满屋子家具还在。桌上留了张信笺,说明j早料到他会在没有答案的情况下跑来找她温存。她临时决定去欧洲出席一场音乐研讨会,期间可能会有几场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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