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窗外的花丛,感觉她很害怕,还提到自己总是与死亡纠缠在一起之类的话。要是当时能留下来问清楚就好了。你听她说过这些吗?」
「听过。她说的是j。」
「j?」
「是她以前年轻时认识的人,已经不在世上了。蜜雪儿觉得自己亏欠那人,说对她的死有责任,有时候会梦见她。她常提到梦见以前在美国的事,也梦到家人,还向我借了几本解梦的书去看。不过那些书没甚么帮助,于是我试着使用灵能接触过她梦中的灵体──灵体不是在梦中啦。人在做梦的时候精神是开放的,容易感知到外在的灵体;我只是藉由催眠让她的精神开放,再用灵力接触那个被吸引来的东西。
「可惜那是一个太过执着的灵魂,我无法用灵力平息她的执念。从今年夏天开始,蜜雪儿比以往更常梦见j,还说j的鬼魂从她的脑子里跑到外头,以从前年轻时的面貌出现。」
「j有对她说些甚么吗?」我问。
「不知道,她没提过。路易,我说些不太中听的话你不要介意,你妈妈生病了,的确有些不好的东西附在她身上才让她生病。不只是j这个人,还有些不好的灵从年轻时代就缠着她。如今她回到天上的家也是件好事……
「人还是不要太执着的好。我明白你的感受,突然失去了亲人一定是悲慟的,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如这样吧!我用灵能牵引你去见蜜雪儿,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她的灵魂还能与地球互相感应,你可以自已问问她。」
我对观落阴之类的蠢事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不是为了查清楚事实我一刻也不想听神棍鬼扯。
打开窗户探头出去左右察看,窗外的鬱金香已经凋谢了,只剩下枯枝被风吹得微微颤动。
「她就站在那朵花旁边,开得最盛的那朵。」记得妈妈是这么说的。我翻身跳出窗外,观察花圃附近的路径。方阿姨也来到窗前,她不明白我究竟想查甚么。
没人会相信疯子说的话,尤其死了二十年的j跑来看她,还站在窗外监视她、控诉她,无论如何都是不必在意的梦囈。然而我却认为这是可能的。
妈妈的房间位于疗养院的最深处。房舍的背后是大约三层楼高的挡土墙,再往上则是陡峭茂密的森林。
挡土墙与房舍之间夹着细长的步道,步道旁是一块块不相连的花圃,看上去不像有人精心打理的样子。这里是疗养院里最清幽的角落,在建筑物与峭壁之间彷彿一座小峡谷,因此种植的也是一些不太需要旺盛阳光的花。
站在鬱金香的枯枝旁,面向窗户,想像深夜里有人透过没拉上窗帘的玻璃凝视床上的妈妈,眼神带着恨意……
「这里很少人经过吧?」
方阿姨手肘靠着窗框说:「偶尔有人过来浇花,没事人是不会从那边走过来的。」
顺着步道前行,绕过转角后有一大排樱花树,冬天时樱花盛开应该是一片美丽图画吧。沿着樱花树再过去就是其他各栋「别墅」。如果从大门过来的话,必须经过许多别墅才能来到这儿,想要不被人发现有点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三更半夜潜入………
回到花圃,我抬头观看这片挡土墙和更高处的粗壮树干。虽然相当陡峭不可能徒手攀爬,但如果将绳索系在挡土墙上方的树干垂吊下来,之后再抓着绳索攀上去,一个女人有办法完成这些动作吗?上方的树林固然陡峭,但不像水泥墙这般光溜溜无可攀附,只要用绳索爬到上面的树林应该就能顺利在林木之间移动吧?
很想亲身实验一下,无奈没准备绳索,穿着西装皮鞋也不适合攀岩。
不过,就算实验成功也不能证明甚么,只是在想像中确认这个可能性罢了,除非能找到其他的证据。但我忍不住这么想像着───
今年夏天,阴魂不散的「j」利用机会接近我,透过和我的亲密关係,得知妈妈独自住在这间疗养院。她无法越过几十名保鑣混进黎家大院,但想要侵入疗养院就轻而易举了。疗养院唯一的屏障就是「隐密性」,唯一的保鑣是知情者的「守口如瓶」,因此我连康海伦都不曾带她来过,却无意间告诉了「j」。
「j」不是一般的访客,她总在深夜里以鬼魂的姿态来到妈妈窗前,说些含冤嫉恨的话。一个早该在二十年前死掉的人忽然现身,别说是精神衰弱的病患,就算正常人也承受不了吧?
妈妈并不想死。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颤抖着说自己害怕得不得了,我那时不明白她到底在怕甚么,事到如今才明白她真是见鬼了。
她不想死,她是被「j」逼死的。可为甚么要逼死妈妈?冤有头债有主,下令杀害j的是葛老大不是吗?
愈是放纵想像蔓延,事情就愈清晰。想起那天妈妈听我说葛老大出狱了,忽然要我赶在爸爸动身前先去美国───因为见到「j」的鬼魂,妈妈才开始怀疑j的死并不单纯,所以她要我去美国问葛老大。
死于一场意外的火灾没理由这样含冤怀恨。但如果是谋杀呢?如果杀手在动手前说出下命令的人是谁,j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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