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城病歿,消息一传出戚家二爷戚少辉,三爷戚少渊马上赶来关心,协助发丧的大小事情,而远亲近亲也赶来悼念。
戚少渊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去陪客,戚耀均请人择日,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天,三日后,开丧送讣闻。这四十九日,单请一百零八眾僧人在大厅上拜「大悲懺」,超度前亡后死的鬼魂。另设一坛于翠园,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十九日解冤洗业醮。然后停灵于会芳阁中,灵前五十位高僧,五十位高道,对坛按七作法事。
戚家发丧外头的大事戚耀均一手处理,而戚家里面琐琐碎碎的小事也不能放着不管,温六娘有孕在身戚耀均不让她揽事,交给邱彩蝶或范雅蕙他根本不放心,于是他交代林赖家照管,随时向他稟报。
这里外全由一个人苦撑的戚耀均,每天天还没亮就起床,交代完家中的琐事后,就马上赶到外头处理外面的事情,回到家中又要再查看家里的状况,几日下来他苍老许多。
夜里,戚耀均拖着沉重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里,等了一夜的温六娘躺在床上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觉,疲累到近乎麻痺的戚耀均轻轻地躺在妻子的身边,她熟睡的脸庞、隆起的小腹,让他失去知觉的心轻颤了一下,他用额头轻抵着她的小脸,大手轻抚着他们的孩子,他闭上眼感受着她的气息,那规律起伏的腹部,真真实实的轻诉着,此刻他们一家子聚在一块的幸福。
「耀均!」
「吵醒你了﹖」
温六娘扁着红唇,摇着头。
「我没睡!」
「怎么了﹖人不舒服吗﹖」
「没有!我只是……担心你!」
一心只希望温六娘好好养胎的戚耀均,硬掩着疲惫微笑着。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让我帮你吧!家里的琐事交给我吧!虽然我没经过这事,可是林赖家大小事都经歷过,我和他照管家里,你就外头忙,不要两头掛心,若真有做不了主的,再问你,不然……」
虽说是琐事还是需要体力、精神打理,戚耀均捨不得温六娘挺着一个快临盆的肚子,操劳奔波。
「放心吧!这些事我心里有打算,你别劳心,把身子养好,顺利将咱们的孩子平平安安生出来最要紧。」
「可是耀均……」
他轻抚着她粉嫩的脸蛋。
「别担心!我可以,而且他是我爹,这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
她惆悵的双眼凝望着他。
「他也是我爹啊!」
「六娘……」
她倚进他的怀里。
「让我尽份心吧!我都是一家人不是吗﹖」
家人﹖是啊!他只剩下温六娘和她肚里的孩子了,他紧拥着他仅剩的家人。
「六娘!……」这就是一家人吧!福祸共享紧紧相依。
翌日,大少奶奶正式照管起所有的琐事,而先前女教子教的也派上用场,现在的温六娘可以读懂一般下人的名单和帐册,她反应灵活,东西学的很快,戚家上上下下百来个人她没几天的功夫记得清清楚楚。加上林赖家在一旁说明、提醒,没多久的时间,温六娘就将所有的琐事安排管理的井然有序。
家里有温六娘,戚耀均安心的对外招呼,但才过了几日,外头却是流言四起,亲戚和宾客间居然开始有人怀疑戚少城的死,说这是戚耀均野心太大,想代替父亲在戚家的位置,为了印匣不择手段。
「唉呀!戚大爷还真不幸!生了这种不肖子,这摆明是内神通外鬼,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是啊!不过就是个小妾偷汉子私奔吗!有需要调出家里所有的壮汉去追吗!这摆明有鬼。」
「更玄的是送走那小妾的人是谁?你们知道吗?……是戚大少奶奶,这说穿了不就是夫妻俩演双簧,扮可怜,通了外鬼,放走小妾,不过就是要早点气死那碍眼的戚大爷,哎哟!真是……养儿!养儿!让人心寒啊!」
戚家丧事办的隆重,而底下却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臆测不实的风凉话,日子一天天的过,话越传越大,传到了后来竟有人说:
「戚家窃案连连,损失惨重!怕是帐面上货款的流通就要出问题了。」
往来的商家一听人心惶惶,戚少城才病歿都还没发丧货款就出现问题,各各商号开始绘声绘影的传述着,眾人开始不看好这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戚耀均。
戚少城出殯之事才了结,许多商号就耐不住的频频来探戚家的虚实,催货的催货,兑款的兑款,只要戚耀均有一处不留神,就会生出更多质疑及臆测。
一日戚家大厅聚满了长辈宗亲,人人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耀均是嫡长子当家掌印是理所当然,不过他年轻不经事,我看这么大的家业,就他一个人,不免会理不清楚。」
三爷戚少渊跟戚少城感情最好,当戚耀均通外贼,放走妾室,气死戚少城的流言传进戚少渊耳里后,戚少渊就打心底不相信戚耀均,所以他处心积虑就是不让家业全数落到戚耀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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