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丈夫茶饭不思的温六娘,绝望空白的脑子却浮起一段熟悉的话:
『女人啊!只有一个姓,那个姓啊!就叫碰,碰到了谁就注定你是什么命,女人嫁丈夫,不要权高位重,不要风流倜儻,更不需要家财万贯,咱们只要一样就够,那就是把这结发的妻子掛在心上,那怕是当乞丐,他还是会爬出去替你讨碗饭,那破棉被也有他替你暖,这才叫夫妻啊!』
温六娘碎了的心渗出涔涔的血。
「是啊!这才叫夫妻!……」
这话是当年玉贤太后送给她的,那时她似懂非懂,今日她深深体会,她的丈夫不但将她放在心上,更是用命呵护。
「姥姥……」
唤起姥姥,温六娘想起了长乐宫!温六娘彷彿见到明灯一般,她踉蹌的衝到屋外,随便抓了个丫环问:
「这十二亲王府是在哪个县份?离长乐宫有多远?」
哀伤的戚少奶奶神情忽然转变。
「戚少奶奶你怎么了?问长乐宫做什么?」
情急的温六娘顾不得解释。
「你快说啊!长乐宫离这有多远啊?」
「有二十几里路,来回也要花上一天吧!」
要花上一天,温六娘不想再耽搁。
「府里有马车吧!求你们带我去长乐宫。」
长乐宫岂是1般百姓说去就去,丫环犹疑,温六娘将身上仅剩的鐲子塞到丫环手里。
「求求你!帮我备辆马车吧!求求你!」
小丫环觉得温六娘可怜,她就当做件好事,将鐲子塞回温六娘手里。
「好吧!我帮你!鐲子你拿回去,我不用。」
小丫环一时的善念对温六娘而言宛如雪中送炭,她万般感激地看着她。
「谢谢你!」
温六娘上了马车直奔长乐宫,到了城门马车让守卫的人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
这森严的警卫吓傻了马夫,而温六娘进宫多次也未曾经过盘查,见到禁卫森严她才想起……
『小丫头!人心可是隔层肚皮呢!往后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你啊!只要在城门口亮出吊牌,守卫的人就知道你是长乐宫的人,他们自然会领你进长乐宫,孤自然会替你做主。』
完了!玉吊牌还留在戚家,她根本没机会带出来。
「这……我是温六娘,太后认得我,请官爷们通融帮我通报一下,我要见玉贤太后。」
这百姓装束的丫头一开口就要见太后,守卫斥责着。
「放肆!太后是你说见就见的,滚……」
没有时间了!长乐宫就在眼前,温六娘怎么可能回去,她不畏这些持刀带剑侍卫走下马车。
「官爷们拜託!我真的一定要见太后,我有吊牌,是太后给我的,太后认得我……真的!还请官爷们替我通报一声,太后会见我的,她一定会!」
温六娘这番说词当下没一个人相信,守卫的人更怕生事,严声喝止。
「够了!这里不是你疯言疯语的地方,你最好快点离开,不然就怪不了我们不客气了。」
守卫不信,温六娘焦急,她不放弃再次说服守卫。
「你们相信我!真的!不然你去问魏公公,还有长乐宫里春巧姐姐,禄子公公,他们都认得我,求你们帮帮我,通融一下!」
城门的守卫哪知道长乐宫里有哪些人,他们只知道怪脾气的玉贤太后怪罪下来,可是掉脑袋的。
「走啦!走啦!」
守卫用刀鞘推着温六娘,马夫也知道行不通。
「戚少奶奶!走吧!没用的!」
不能走!她的丈夫命在旦夕。
「姥姥说过会替我做主,姥姥一定有办法!姥姥!我是六娘啊!……」
守卫不肯通报,温六娘放声大叫,她要赌一赌,她相信老天爷会让玉贤太后听到。
「姥姥……你帮帮我啊!我是六娘啊!……」
温六娘发了疯似的漫天大喊,她的哀戚无助连上天也动容,片片白雪如泪水般落下,城门的守卫也无奈。
「走吧!你再闹下去我们真要不客气了!」
马夫拉着温六娘!
「戚少奶奶!我们回去吧!一定还有法子的。」
有法子,没时间!温六娘甩开马夫试着硬闯,越闹越大守卫不得不动手,他举刀鞘狠狠的落到温六娘肚子上,温六娘一阵巨疼趴在雪地上,守卫怕她生事硬将她拖到城墙边,不让她靠近,温六娘又哭又求却得不到通融,马夫看了心酸。
「戚少奶奶!算了吧!」
「姥姥……」
望着城门痛哭的温六娘立在风雪中满是绝望,马夫撑了把伞替她挡去霜雪。
「戚少奶奶!回去吧!」
「回去!那耀均怎么办?」
无助失神的温六娘傻望着高耸的城墙,仅只一墙之隔却似天地之遥。这立在风雪中仰望城门的身影,是另一个人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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