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漫射至房间之中,亮丽的以黑白色磁砖相间地铺成的地板上,隐隐约约映出不明确的倒影,调着暖色系的淡橘色四面墙壁,暗红色的落地布幔。天花板上不间断的铺满一串串装饰用的水晶丝。
修长的身躯平躺在柔软洁白的大床上,长指执着两根银针,银针尖端上面乾透的鲜血,透过日光照耀下闪着花白的亮光。
无解的迷惘聚满心头,盖过了诡异的兴奋感。
好讨厌的感觉,不过是玩物而已,竟然能够左右他的心情。
使力甩头,想躯散莫名的烦躁。
不过是当了跟平日无分别的事情,何以会有如此怪异的悵然若失?
他很清楚两者差别在于何处,她那两隻眼睛流露的委屈的眼神映入脑海。
将那两根尖锐的针刺进她娇体的同时,他彷彿感到同样的痛楚出现在他身上。
被刺的人犹如是自己一般,好真实,好痛。
此际心念电转。
以左手按在床铺上,用力撑起身,离开了睡房。
在走廊步行不久,抵达了另一房间前,打开那房间的那扇纯白色的门。
本来遭黑暗笼罩的房间里,漆黑被幽幽的微光渐次驱散,照出黑色的地面上凹凸不平的小坑纹,墙壁是一片灰暗的顏色,没有窗,每面墙壁却是奇怪地装上了,半透明的白纱帘子。房间中,整整齐齐的放满了一个个展示柜,内里井然有序的,摆收了贮藏用的玻璃瓶子,除了瓶子外,还有些是染血的女孩的肢体,遭冻结在展示柜中,这里显然是一个贮藏室,室中温度异常的冰冷。
透入心痺的寒冷。
如像她当时感受到的痛楚。
怎么满脑子都是她的倩影,挥之不去。
他深信,对她除了佔有慾,再没有别的感情。
如同以前与其他玩物别无二致的相处方式般。
光是想佔有她。不对,是完全佔有她。
将她禁錮供自己欣赏,跟与其他玩物没有分别的对待方式。
不同的是,她不经意的一顰一笑足以扰乱他的心田。
事情到底是在哪一点脱轨了,一切不是在他的控制之内吗?
此时另一个她出现了,在房门外步进,跟女孩同样的棕色发丝,只是笑容不够她那样甜美可爱……怎么会把二人比较起来了?竟然不自觉卸下了心防,让女孩悄然进佔他心坎。
「z先生,您打算要把女孩的血收藏起来吗?」e睹见他手中的银针,逐问道。
「目前不打算这样做。」z淡然道。
e柳眉轻结,云淡风轻的嗓子试问着:「可是,之前的女孩都……」
z无情的打断了她的劝告:「我知道,这次的女孩的血对我而言好特别,但是我暂时决定不会收藏。」
「z先生……」e还是首次看见跟平日不一样的z先生,他注视银针的黝黑眸子中,盛满了异样的情感。
语调仍是一贯的冰冷,只是这次添加了将她屏绝于外的意味。「不必多言,我自有我的处事方法。」
e暸解的回道:「我明白了,z先生,我替您把针消毒吧。」然后伸出小手准备接过针。
「你出去吧。」拿针的食指和姆指加强了力道,不愿放手。
他决定不能够让女孩看到如此丑陋的世界,她是纯洁无邪的,不可以污染她。
「是的,z先生。」e没料到z会这样,这是他第一次拒绝她的帮忙,内心一阵酸微微的。
e说完,踏着错落的步伐退出了贮藏室,她的心像忽而被刀刃刺中了一样,奇怪的失落感泛满心间,她觉着她在z心中的地位逐渐动摇了。
葱白纤指轻触两片乾燥的嘴唇,热吻的馀温残留于上边縈回不散,无故被吻让她的脑袋一片泛白,失去思考能力,不光没有反抗,还反常地主动拥抱她讨厌的他,任由他继续吻下去。
自从被抓来这里后,她的恐惧越益发深,先是忆起z在刚刚认识她,就在对她毛手毛脚,后来更抓走她,又囚禁她,视她作宠物。
为甚么会遇上这种事情?如此阴森冰冷的地方,她一分鐘都待不下去!她好想逃离这儿,不过她了解,她在这地,根本是与世隔绝,防卫森严。经过三天的观察,她终于瞄见那天花板上装置的小小针孔摄影机镜头,无时无刻监察她的一举一动,能够离开的可能性极微。
女儿失踪好几天,家中父母定会担心不已,他们会不会正在寻找她呢?门被反锁上,她并不懂破门,打开不了,装置于窗户那可恶的铁丝网,无论她怎样用手试着拆毁它,仍旧一动也不动。她一方面想法子尝试逃走,另一方面,希望有人发现她被困住,救她出去,速速离开这恐怖地方。在这个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除了z,身边剩是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可是这个她唯一认识的人,却是可怖得像恶魔一样,昨天用银针刺她不止,又说今天就要佔有她,不知晓明日她会不会连个命儿都没有……越想越心慌。她好怕好怕……天啊,有没有谁来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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