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桑就喜孜孜的搭计程车去饭店找李绿,那时候李绿应门的同时,眼睛周围红肿,像是金鱼眼睛那般夸张,李绿连忙拿起毛巾想要遮住自己的丑样,夏桑倒是不介意她的模样,反而给了她一个拥抱,她也不想要过问她跟罗衍军最后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她拎着早餐:「我想你应该还没吃,就擅自帮你买了。」她笑了笑,清楚两人讨论的结果似乎不是很理想。
「夏桑──」甩开毛巾,李绿张开双臂的抱住她。
她微愣,垂在身侧的小手不知道该不该环住她,这就是老大喜欢的女人吧?就是那个无视他男性雄厚魅力,无视他的暗恋和爱慕,一个跟他嘻嘻哈哈笑闹高中岁月的女人,拥有一种很特别的魔力,连她都───
小手不假思索的拥抱住她颤抖的身躯,因为,不想要看到她哭泣的模样。
思绪逐渐被掀开,翻阅着那一年年泛黄的追忆。
沉痛的过去是她一直不愿意提起的。
夏桑这姓名并非她所喜欢的,应该说,是母亲嚥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轻声的告诉医生自己想要帮小孩取名字,她没有直接明说,反而是说了一段话,最后才断气,医生跟护士猜了好久才写了张纸条,贴在她的保温箱上头,那时候,几名心怀不轨的护士们替这些遭到弃养或是没有父母的婴儿找了有勾结的人蛇集团,全数贩卖给他们,从中获取不法暴利。
那些人蛇集团的成员全都来自世界各地,所以有人能够轻易的读出她的姓名,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很害怕一直被夏桑、夏桑的叫,那是她唯一可以缅怀父母的媒介,也是她最不想再去触碰的伤口,表面皮肤的伤口结疤了,只需要经过一些先进雷射手术即可去除,但是心灵上的伤口,即使时间冲淡,那短短的六年也对她的成长背景有了不小的影响,这名字是她很喜欢却也厌恶的。
她出生的季节就在夏天,母亲出车祸的同时就认为人类是如此的渺小,随时都必须小心翼翼,不能够经过一丝一毫的碰撞,如同沧海桑田的一粟般,那样的弱小,那样的经不起打击,因此,才会被取作-夏桑。
用父母的生命换来的姓名,只会不断的揭起她过去的疮疤。
其实她一直都没说,一个只存在于她心底深处的小小阴影,当初被人蛇集团硬生生的塞进行李箱里头,她嘴巴被贴上工业用黏性很强的胶带,她小小的身躯因为身体的不适而不安分的扭动,最后,行李才滚落输送带,她的童年人生悲剧才终于在这一刻悄悄落幕。
她也从来没有说过,其实她很害怕跟人群接触,严格说起来,要从求学时期说起,譬如;女孩子们比较要好的都会有搂搂抱抱的要好行为出现、或是结交男朋友时,双方表达爱意的拥抱,对夏桑来说,她做不太到,那种被人用双手禁錮在怀里头的感觉,就跟她小时候,被锁在行李箱里头,狭窄难受的空间一样可怕,对于自己这种怪异的排斥举动,她自己也很难过,只是要克服心灵上的恐惧,她清楚,必须要给自己足够的时间。
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走的出来,对吧──?
她没有亲人,对夏桑来说,她一直都是这么认定的,跟姨婆露意丝的关係也很淡然,她可以很轻意跟她用英语对谈,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开口,跟她说话也只是这一年来的事情而已,面对父亲的亲人,夏桑一直都用很淡泊的心态去面对,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她现在有高学歷、高薪水、人人称羡的事业,她已经很知足。
她跟露意丝居住的时间不长,应该说是得知罗衍军全家要搬到台湾,她就离开了长久以来一直居住的罗家宅邸,因为,要是没有罗竞修、何秋媛、罗衍军的话,那样的家一点都不温暖,于是她会接受露意丝提议,搬去跟她住,她很不捨,七岁到二十岁的她,都是在这温暖的家庭下成长。
整整十三年的时间,她把自己想像成罗家的一份子,可以尽情的依赖着他们,罗竞修很重视孩子的教育,他花大笔的金钱栽培夏桑,只因为这孩子很得他的缘,虽然幼年时期的境遇很惨淡,不过经过这数十载,夏桑的成长跟蜕变,全都是他们有目共睹的,成绩优异,依照罗竞修的意愿,进入他旗下的总公司,为他效力。
对夏桑来说,努力工作,衝高业绩,就能让罗竞修看到财务报表的同时对她刮目相看、讚赏有加,得到肯定跟支持,这就是陪伴她支撑下去的动力,对罗家两位大家长来说,她就如同亲生女儿般,将她视如己出;对身为独生子的罗衍军来说,她更是一位聪慧可人的妹妹,体力方面虽差强人意,但是功课上从来不输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
「我很羡慕李绿有老大爱着。」听完这句话,李绿终于嚎啕大哭出声,她眉宇间又是那样的眉飞色舞,彷彿罗衍军就是她的全世界,她的语气没有一丝的不满,而是透露出真诚和感动。
眨眨那双哭肿的双眼,李绿精神也不太好,「夏桑,我搞砸了──!」说完,她蹲了下来,无助的把自己环抱住。
「没有人会怪你的。」夏桑坐在床沿,没有做出安慰她的动作,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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