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下楼,安东在大厅里踱步。看到她,他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我们找个地方说话。」他提议。
办公室附近的小公园里。
「是你?」她再也压抑不住。
他点头。「我记得有几个讨厌的傢伙找你麻烦。」
她也点头。「尚杰克和佳寧。」
「你还记得名字?尚杰克父亲是我继父公司的主管,他怕我怕的要死。」
「那个佳寧好像也很怕你呀?」
「我不太记得那个女孩,」他侧头一想,「只记得她个头大你很多。」
「那你怎么会记得我?」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有着深切的温柔,告诉她那天他等待的事情。
「过没几天我就转学了,操场上的序曲是我在那个学校最后的记忆。」
因为转到寄宿学校,而无法阻止母亲的自杀。夏娜想起杜彭太太提起的故事片段,突然沉默。难怪那天,她觉得那个男孩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哀伤。
「他们为什么要把你转到那么远的寄宿学校?」
「是玛丽安的意思。她总说我长的太像某个人,或许她受不了看到我,而想起那个人吧。」
「安东…」她无言。
他低下头深深的看着她。「她过世后,我就不曾向任何人提起过她。」
她记得杜彭太太曾经说过,那之后,安东拒绝打开心门,整个人都封闭起来。
「当全世界的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你,你越来越不想提起他,到最后,甚至想不起他的长相…」她接着说出她自己曾经经歷的过程。
阳光穿透过树叶细缝,地上有着一点一点的闪光,随着树影跳动着,也彷彿随着两人相应的心跳而跳动着。
沉默却不令人窒息的空气蔓延。
彷彿过了许久。
「夏娜,我不相信遇见你是巧合。」
巧合,在安东精心计算的人生里是不存在的。
这几天,深入调查李群翰的同时,他不停的思索着要怎么对待夏娜。她是有目的的接近他?或者只是无意中当了李群翰的棋子?他承认自己对夏娜的欲望,但又得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思考来看待她。
然而这件久远的往事,李群翰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安排。他应该相信夏娜,他需要相信她。相信她就如表现出来的一样纯真善良。相信她对他的感觉是相对的。
夏娜迷失在他深不见底的蓝眸里,彷彿当年那股悲伤又回到他眼里。
「那么,我们的巧合又怎么解释?」她轻柔的问。
「互相亏欠的人,就一定会再相遇,因为要偿还债务。」
「所以我欠你一笔债囉?」
笑意进入他眼里。「是的,而我还在等你偿还。」
她斜眼看他。「你建议的偿还方式呢?」
他的气息呼在她脸上。
她无法克制想帮他抹去旧日伤害的渴望,无法忍受在他眼里看见悲伤,她垫起脚尖,献上她的吻。
新加坡的记忆同时回到两人脑中,像水波纹般很轻微的开始但很快速的蔓延开来。
安东捧住她的头,像捧住一块浮木般,紧紧扣住她,将需要和感动倾注而入。
她双手环在他腰间,透过衣料,同时感受到他的力量和温柔。
他停下来喘气,不待她开口,嘴唇再度覆盖她。彷彿那是个等待很久,也压抑了很久的吻。
她整个人松软的靠着他,他有力的双臂也紧紧抱住她。
「夏娜,」他催眠般的低沉嗓音。「我们是一定会相遇的。」
她露出一个颤巍巍的笑容。「我当年欠下的债务有那么多吗?」
他不管她的取笑,将头深深的埋进她散发芳香的发颈里。
她突然觉得鼻酸。
明白了眼前的不是人人畏惧的乐华律师,而是当年那个祈求母亲不要将他送走,最后还是被迫离开的伤心少年。
假如她可以提供他一个栖息地,用这样的方式,给他一点点和过去对抗的力量,那么,她愿意为他付出。
她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爱恋和怜惜的感觉同时充斥在她胸怀,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良久后。
「我这样怎么回去工作呀?」她按着红肿的双唇。
他趁机又偷了个吻。
「伊纳丝一定会起疑的。」
「那就跟她说,从今天起,你是她老闆的女人。」他一派无所谓的回答。
她推开他。「我才不是谁的女人!再说,难道你真的没感觉?伊纳丝爱你爱到疯狂呢。」
他耸肩。「她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我和她从没发生过什么事,到后来,这已经成为我们之间固定的玩笑模式。」
「我可不认为她在开玩笑。」
「伊纳丝在巴黎的男伴一堆,我甚至怀疑,事务所的合伙人正和她交往中。」看到夏娜不解的表情,他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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