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立志,要不计一切代价脱离那样的生活。
「跟她父母比起来,我的家也没好到哪里去,我父亲虽然不是个粗暴的酒鬼,但却是个挥霍的赌徒,一天到晚想着大赢一把,可以光荣的回到故乡。我的母亲是个虔诚的教徒,忍受所有的不幸,认为是上帝的试炼,把家里弄得像神坛,想尽办法驱赶霉运。虽然没有玛丽安那么坚决,但是我也想逃离那样的环境。
「幸运的是,我在学校成绩很好,老师们都说我是他们见过最聪明的学生。为了玛丽安,我也把身体练得很强壮,我们两个,对未来总有说不完的憧憬,我们幻想那天变得富有,要住在香榭丽舍大道上,窗户打开就能看见铁塔,有很多的僕人,吃不完的美食。那段时间,虽然贫困,但是我们很天真,活在幻想里。」
他停顿,眼角有着湿润的痕跡。
「现在想起来,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上了中学后,我靠着好成绩,进入全国最优秀的高中,玛丽安则进入公立的中学。因为功课压力大,学校又远,我常常早出晚归,高二时,我发现玛丽安刻意避着我。后来才知道,她和我们那一区里一个家里开餐厅的学生约会,在他们学校里,早就是人人公认的一对。我找她出来质问,她跟我说她只跟能力最强的人在一起,以前我成绩好又强壮,学校里没有人敢惹我,现在她选择跟区里最富有人家的孩子在一起,她说的是那么自然,彷彿这是应当的。我问她要怎样才能赢回她。
「她给我一个最灿烂美丽的笑容,告诉我,只要我变得比那个人更强,她就会选择我。
「餐厅的小开以后,随着她年龄增长,她也越发美丽,她开始跟另一个街区房地產仲介的小开出去,然后是当舖老闆,接着是一个银行经理,我记得我总是在后面追赶,每次觉得自己有点成就,去找她,她老是说虽然她最爱的人是我,但是我还不够强,她不能和我在一起。
「我大学政治系毕业时,她早就脱离贫民窟,住在第八区一栋高级公寓里,她当时的对象是个律师,正准备竞选第八区的区长。站在她的客厅里,我的样子有点寒酸。玛丽安穿着晨袍,黑色的头发像雾,在那个充满美丽的装饰品的地方,她就像个仙女。她第一次跟我说她不快乐。她想念我为她打退其他追求者,眼里只有她的日子。我后来才知道那个律师对她不忠实,情妇一大堆。而我,刚考取公务人员,进入市政府担任副市长的其中一个秘书。虽然薪水普通,但是生活还算安定。我向她求婚,保证给她稳定的生活,但是她不愿意,寧可跟着那个富有的混蛋,也不愿意跟我住在得仰赖政府补助的公家宿舍。我再一次发现,在她眼里,我仍然不够强。
「不过她却开始私下和我交往,那是一段激情的时光,每次拥她入怀,我都当成是最后一次,不确定下一次,她还愿不愿意来到我的小房间,给我我所渴望的温柔。那段时间的她很脆弱,每次看她哭泣都让我心碎。我立志要变得更强,更有成就,把她从那个混蛋手里抢过来。
「我们就是在那时有了你。她告诉我的时候,我欣喜若狂,但她却说她已经找人安排好要打胎了。我简直疯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我可以名正言顺跟她要求,做我的女人,让我照顾她,和她怀里的宝宝,她却不愿意。」
「我气到发狂,砸烂了家里所有家具,她从此不再来找我。」
他闭上眼睛,彷彿想起这段记忆仍让他痛苦。
「两个月后,我在报纸上读到她和乐华结婚的消息。原来她同时,背着那个律师和我,也和那个乐华交往。乐华的公司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他那时还年轻,刚从父亲手里继承企业,是一个生下来就没有烦恼过金钱的富家子弟,他和我一样,爱玛丽安爱的疯狂。」
他定定的看着安东,眼里有很深的感情。「她并没有堕胎,而是让乐华以为孩子是他的,逼他作下跟她结婚的决定。虽然爱玛丽安,但是乐华的家里是不赞成他们的交往的。为了孩子,他和全家族的人抗争,终于娶了心爱的女人。」
「当时我心痛极了,他们结婚没过多久,我曾经跑去找乐华,跟他说孩子是我的,玛丽安爱的人是我不是他,她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钱。」
「这件事情让他们大吵一架,玛丽安事后来见我,证实我说的都是事实,她哭着问我,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不努力争取她?『她最爱的人是我』这句话像是魔咒一样,紧紧錮住我们两个,我怎么努力都不够,她也开始出现疯狂的徵兆,她爱我,却不能和我在一起,因为她认为只有得不到她,才能让我更努力,总有一天,才能得到她要我有的成就。
「可怜的乐华,即使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即使玛丽安残忍的证实她爱的人是我,他还是没办法放弃玛丽安,他也被錮进玛丽安的疯狂里。
「我开始被党内推派出来竞选,权力和地位也越来越高。每次升迁,玛丽安都会来找我,她总是重覆一样的话,让我觉得配不上她。你渐渐长大,我偶尔会去你的学校外头偷偷看着你,有一次,停留得太久,甚至被另外一个来接小孩的家长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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