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心爱的男人一起在渡假小屋过了几天与世隔绝的相爱日子,但一回到由崔奶奶一手掌控的工作岗位,就向回到桎梏的牢笼,曾经被出言恫吓的隐忧还是不由自主浮上心头。
偏偏这个时候,崔仲瑜因为公务去国外考察,虽然仅是短短一星期,不知道怎么的,安排不清的行程让一向坚强的韩记恩,心情却一直飘忽不定,惶惶不安…
「休假回来第一天上班,大家午安,好啦,交班啦,停下嘴边吃零食和聊天的动作,过来集合吧。」撇开脑里杂思,她镇定一笑,低头检视着当班前的几项交班报表。
「副理…」
「怎么了吗,fanny你的脸色很不好看,没事吧?」她从报表中抬起头,关心一问。
「我没事,是…」fanny左顾右盼、吞吞吐吐,不敢继续说。
「fanny没事,那是你们哪个有事情呢?」巡了一轮柜檯接待员的脸色,每个人都面有菜色,沉默不语,甚至不敢跟她对上眼神,她直觉有些古怪,「方经理,早班有什么事情吗?」
「一早上头下了一道人事令…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还是亲自去代理董事长办公室一趟了解状况吧…」方经理面对一向表现优质的同僚,也是一脸为难。
「经理,不管是什么,先把人事令告诉我吧,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半分鐘的静默。
「好吧,或许你稍微知道事情原委,有点心理准备再去请教也好,上头下了人事命令,客务部副理韩记恩,即日解职。」
「什么?」
就像头顶突然被劈下一道阴雷,韩记恩瞬间刷白了脸。
「副理,你还好吧?」fanny眼见一向照顾自己的前辈表情错愕,也是感同身受,心疼不已。
「我没事,那拜託经理继续协助交班吧,我上去一下代理董事长办公室。」韩记恩勉强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微笑。
都还没到约定崔仲瑜进入婚姻的时间,崔奶奶这么快就按耐不住对她出手了吗?
她是不是应该先跟人在国外的他报备一下呢,或许他能提供什么好的应对方法啊…
就算什么好的应对方法没有也没关係,只要能听听他的的声音也足以平復她激昂震动的灵魂。
只要他用温柔自信的嗓音说一句,两人的恋情,什么都不会改变,就算面对再多困难,她都可以勇敢…
躲在逃生间里拨电话,她感觉自己按通话键盘的手指忍不住发抖,可是国际漫游却没有接通…
「拜託,接电话吧,真的很重要…」一次又一次来回踱步,尝试着继续拨号,面对制式的语音回应,她的心,渐渐消沉,她试着深沉吐吶,想平復自己咚咚狂跳的心房,釐清思绪,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不知道会面对什么质疑,心情像临上绞刑台的罪犯一样,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最后她放弃挣扎,怀着疑惧的心情,她搭上电梯,通过秘书室,敲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客务部韩记恩。」她打开厚重的木框大门,有些讶异眼前出现的不是代理董事长,而是崔奶奶,但她仍是力持镇定,「来请教董事长关于被即日解职的人事命令…」
「如果你想申诉你一向表现良好,没有该被解职的理由,那你别以为能讨到什么好结果,我们心知肚明,你会被解职不是因为工作表现,是因为崔仲瑜,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看见你觉得讨厌极了,实在一刻也不能再忍耐下去…」崔奶奶盛气凌人坐在办公室的沙发组里,端着古瓷咖啡杯的手,冒出青筋。
「因为讨厌我就解雇我,这样的理由我不能接受,我…」
「前次见面我给过你不错的提议,看样子,你最终还是决定仗着崔仲瑜的宠爱跟我作对下去,既然撕破脸就不要怪我做法难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底细吗,你怎么有脸面跟蒋维伦交往,同时又跟崔仲瑜纠缠不休…」
崔奶奶突然火气上升发飆了,匡啷一下,将咖啡杯重摔在桌子上,四处飞溅的咖啡显示出异常愤怒的手劲。
「不是这样的,我和学长早已没有任何瓜葛…」韩记恩灰白着脸,不知道崔奶奶究竟从蒋维伦那里听了什么。
「要是真的毫无瓜葛,难道是蒋家那小子一个人自作多情吗?他气的牙痒痒的,甚至向他爸妈催促,希望崔仲瑜和蒋臻艾儘快结婚,不管怎样也要亲眼看你们分手,这样大张旗鼓争风吃醋,难道是他一个人自作多情吗?」
韩记恩呆立着哑口无言,像被狂风暴雨肆虐过脆弱的心灵。
「可恶的丫头,原本你的平凡,已经让我很感冒,没想到你比我想像中更不要脸,你怎么能若无其事隐瞒曾经跟蒋维伦交往的事情,还想抓住崔仲瑜呢!他们两个再怎么说也是姻亲,你到底想让他在家族间丢脸到什么地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是我轻忽了你的能耐,竟然这么晚才看出来你的真面目…」崔奶奶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鄙视的语气毫无遮掩。
因为过往的一段爱情,她的自尊、她的爱情,全被踩在脚底蹂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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