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透过窗户打进屋里,被噩梦惊醒后她无法入睡,疲惫的从床上爬起来,晃晃悠悠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拍拍脸,伏在镜子前,镜子里显现出一张煞白的脸,眼下浮现乌青,眼眶里布满血丝,简直像只见不得光的鬼,她僵硬的朝着镜子里笑,一笑便越发的像。
床上的手机响起,她转身走出卫生间。
“舅舅”。
“都几点了,你这架子到是大,让一家子人都等你”王新斌没好气的说。
“我马上到”溪月平静的回着。
“快点啊”。
“你们说说,生孩子干啥,养大了不还是个白眼狼”电话都还未挂断,他对着一旁的人说到,
旁边的人随声附和着。
溪月不想去听他们说,挂断电话简单的收拾下,便去往原先的殡仪馆,王秀萍原先应该安葬回蓉城周县老家的,但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早已不知去向,村里人的思想古老封建,家里没有男人主事,他的妻儿在村里站不住脚跟,就算死了都不能安葬回村里,溪月将母亲火化了,三年后在原地方举行悼念日,陈溪月到时,已是一屋人,很多人他都不认得。
屋子正中间摆着她妈妈的照片,苦涩的滋味弥漫在她的五脏六腑中,她妈妈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她可是个可怜的女人,被丈夫抛弃,顶着漫天的流言,将她拉扯大,她眼眶很是酸,一时分不清是难过还是没睡好。
那些所谓的亲戚们,在大肆的互相寒暄,有说有笑,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呆呆的盯着她妈妈的遗像。
仪式结束后,王新斌招呼着那些亲戚们去吃饭,乌泱泱的一群人便都离开了,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
“溪月”舅妈走过来,唤了声。
“去吃点东西吧,一上午了”。
陈溪月摇了摇头
“哎”舅妈心疼的叹了口气。
“那就在陪陪你妈吧”舅妈摸了摸她的头
等舅妈走后,大厅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陈溪月看着遗像,眼泪还是决堤了,她没发出一丝声音,身体抽搐着,却已是泪流满面。
大厅外的树下,站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似乎站了很久,他一直看着里面站着的女孩,她的一举一动都落进他的眼里,他周围地上留下很多的烟头,嘴里的烟快燃尽时,他把烟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转身离开。
陈溪月一直呆到了半晚,她将遗像收好,走出殡仪馆。
她没有去饭店,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她将妈妈的遗像放好,便躺倒在床上,她很累,前一晚没休息好,今天一整天又没有吃东西,很快便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的第二天的中午了,难得她睡的安稳,拿起手机看了看,公司群里发来消息,让她提前回去,这次走后她将不会在回来了。
舅妈像往常一样送到了车站,细心的嘱咐着她,溪月打心里很是感激舅妈。
“舅妈快回去吧”
“月呀,那天想回来了提前告舅妈”舅妈眼泪婆娑拉着她的手
溪月心里酸酸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样告诉她,这个地方她不会在回来了。
回到华安快有两月了,溪月看了眼时间,差15分就18点,她轻轻叹了口气,慢悠悠的整理这桌上的报表单,边想下班后得去趟超市,买点生活用品。
“溪月”
突然发出的声音将她拉回,她转头看着站在她旁边的同事。
“溪月,你能不能帮姐一个忙”。
溪月停顿下,又说到“周姐,你说”。
“溪月,原本是下班后经理让我和小何跟着他去见一个投资人,可刚刚幼儿园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图图病了,有些高热还吐了,老师给送医院了,他爸爸去外地出差了,家里也没帮衬的,我,我很着急”
“刚刚和经理请假来,他说让我找个人替我下,我刚刚问了别人,他们都推脱的不想去,溪月,你帮姐这次行吗?”
周姐喉咙沙哑,眼角红了
她其实也不想去,像这种应酬她是避之而不及的,平时她安安静静的,一般经理也不会让她跟着去。
周姐见她不说话,便又叫了声
“周姐,我也不太会说,也不会喝酒,我去怕会……”
“溪月,咋经理也不是那种人,平时看着不好说话,酒桌上不会做过分的事情,还有小何呢,这个你不用担心”
“业务上你肯定会,合同我写好了,你看着读就行”
“溪月,你就帮帮姐吧”。
“那行,周姐那你快去医院吧,孩子重要”。
“溪月,谢谢呀,改天姐请你吃饭”。
周姐家的情况,溪月大概的知道点,平时也很照顾她的,自己还是个新人,她也就答应了。
周姐走后,溪月叹了口气。
晚上,他们三人先提前到了饭店,刘经理翻看着手里的合同。
“小陈,一会你就负责让他们签合同就行,其他的你就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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