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这个年纪都谈了三个了!”
延啸默默整理课桌肚,直接无视掉了这个话题。
他当然知道申水禾那阵子谈了好几个男朋友,还几乎是无缝衔接的季抛型。
只是当时还是小学生的他非常单纯的相信了申水禾的鬼话,以为他们是关系很好的同学。
直到某天他不小心撞见申水禾和她高中时期最后一位男嘉宾在小区里偷偷接吻,他才意识到那不是友情,而申水禾是个大人了。
再往后,申水禾早恋的事被父母抓包,直接引发家庭大战,她好像也为了准备艺考彻底收心了,至此之后他再也没见过申水禾身边有什么可疑的男人出现。
当然,她上大学以后有没有,延啸就不知道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的人生没有任何交集。
延啸收拾好一切背起书包,“我有话和你说。”
“诶?说什么?该不会是表白吧?那不合适!”
申水禾一脸嬉皮笑脸的说着胡话,边说,两只手还交叉捂在了胸口。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让延啸心烦意乱。
一不留神,他已经握住了申水禾的手腕,将她拉出了教室,一路往无人之处急走。
大概被延啸拽着爬着走了两层楼,申水禾实在喘的厉害,在某个多功能教室门口她甩开了对方的手。
“卧槽,你这死小孩是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是吧?”
她看起来相当吃痛,一直在揉着刚才被他抓住的那个手腕,延啸慌忙的将书包脱下来,在最外层找到一包撒隆巴斯,“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拆开撒隆巴斯的包装后,延啸准备直接给申水禾贴上,转念一想又怕自己让申水禾觉得唐突,于是整个人踌躇不已,就这么傻愣愣的举着膏药不知所措。
申水禾被他逗笑了,将手腕伸到延啸面前,“给姐贴上吧。”
接到准许的指令后,延啸轻轻撕下一片膏药贴在了申水禾的手腕关节处。
她的手腕细到自己一只手握住还有余,延啸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懊恼,拇指指腹也不由自主的顺着膏药的位置来回按摩了几下,希望她的手腕不会再疼了。
“延啸,你想和我说的事是什么呢?”
眼前的少年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向她道歉着,申水禾是可以感受到的。
联想到刚才班主任说的事,申水禾觉得这个小孩可能真的有什么不愿意向别人坦白的心事。
贴完膏药后延啸收回了手。
“我外婆和我舅舅都不想抚养我。”
“怎么回事?”
“舅舅家的儿子快要结婚了,所以我不方便住到他家去,外婆已经八十多了……”
“那你怎么办?”
延啸抿了抿嘴,“我妈给我留的钱足够我念完高中了,平时住在学校,放假的时候回家凑合凑合我也不怕,主要是我舅舅可能看中我家房子了。”
“这都能看中?认真的?”
“嗯……说是我外婆也有继承房子的份,我又是未成年做不了主,他们就想把房子处理了然后给我哥添点彩礼钱……”
申水禾明白了,这不就是吃绝户吗?
凶宅能卖几个钱?这点钱也要图,那一家子果然像老申说的那样。
“他妈的,欺负小孩么这不是!你放心,姐姐有人脉,他们要是敢惦记就都别想过好日子!”
申水禾已经起了杀心,都想好该找老申哪个老同志做靠山了,却被眼前意外出现的红色本本打破脑内幻想。
延啸举着一本房产证伸到了自己面前。
“这是?”
“那天警察让我把家里重要的东西带走,我就拿出来了,放书包里不安全,你帮我保管吧。”
申水禾还没反应过来,手掌就被延啸抬了起来放上了一本房产证。
“这不应该给我保管吧?你也不怕我拿去做坏事?”
“不怕,除你以外没有人值得相信了。”
申水禾很意外他会说这种话,心里有些小小的不踏实,这种信任对她来说还是有些沉重的。
但延啸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绝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小孩,只好点头答应。
“先说好,我就帮你保管到你成年啊!”
“嗯,我给你一把钥匙,他们没给我妈准备墓园,所以骨灰什么的都还放在家里,你可以去看看她……”
申水禾接过钥匙的瞬间心脏像触电一般抽疼。
都是一群害死钟老师的坏人。
“你这周五回家吗?”申水禾问延啸。
“回。”
“行,那你千万别乱跑,那天是世界末日,给我在家好好待着听见没?”
理由荒唐的有点搞笑,延啸原本凝重的神情瞬间破功,没忍住笑出声来。
被青少年嘲笑的申水禾举起贴着膏药的那只手,一巴掌落在了他的手臂上,“没跟你开玩笑,在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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