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的公主
自从不用再管童研社的杂务后,我突然觉得自己自由的时间好像变多了。当下了课我想回家大睡一觉时,不用再以衝百米的速度往社办衝去,而是可以用赏花赏鸟赏野狗的步伐走去牵我的机车,然后回到住处去。
但回到住处后,却又开始觉得空虚了起来。
因为那晚和公主的不愉快,让我们两人之间原本密集的纸条通信变成两天一次、四天一次,渐渐的现在是一个礼拜一次了。纸条的内容也大多都是说明自己现在的状况,我没有了童研社副社长的职位,所以变成一个悠哉悠哉的大学生,而公主却跑到西点麵包店去打工,赚取自己的生活费。
一连几个礼拜这样平淡的生活,却在一个狂风暴雨的晚上改变了。
那晚是气象局发佈轻度颱风登陆的前一天,被外围环流影响,北部地区有局部性豪大雨。但我总觉得所谓的『局部性』,应该是指我们这两栋大楼的顶楼吧。
下着大雨的那一晚,原本傍晚七点半就该回到家的公主,却在八点多来到我住处楼下,透过管理员的对讲机通知我下去接她。到了一楼大厅,我看见公主穿着轻便雨衣,头发湿成一条条地掛在脸的两侧,手里提着一个塑胶袋不停地发抖。
「你怎么会全湿了?」我见状赶紧去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却触碰到她的手,像冰箱里的易开罐那样冰冷。
她颤抖着对我微微一笑,青白的嘴唇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赶快上来!」我牵着她的手走进电梯,按下八楼,彼此间都没有说话地一路抵达我的房间。
「把雨衣脱下吧!」我在进门处帮她脱下雨衣,才发现她所穿着的七分袖衬衫早已湿透,难怪她会冷得发抖。今年虽然是暖冬,但湿透的衣服一样会让人失温的。
「先冲一下热水澡,我去帮你放水!」我把她拉进浴室里,然后让她先洗个热水澡、使体温恢復,避免感冒。
然后我找出一些之前买小了的乾净衣服,准备给公主换上。
当一切都打理好了之后,我敲了敲浴室的门告诉公主门外有换穿的衣服,然后我出去帮她装些热开水,等她洗好了再开门让我进来。公主虽然不能回答我,但还是敲了两下门表示同意。
当我走到饮水机旁时,窗外的雨大得惊人,像海啸般拼了命的从窗口灌进来。看到这样的情景,我会去把玻璃窗给顺手带上也是十分合逻辑的。但就是这么一顺手,让我看到了对面大楼的七楼、也就是公主的楼下,有两个人正冒着雨站在阳台上。
我将窗户关到只留下一条小细缝,足以让我可以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却也不至于被雨泼得全身湿透。在被水帘隔开的另一边,我看见有微弱的灯光从室内照出,昏黄的灯光下,依稀可见那两人是一男一女,女子有着一头红色的头发,让我想起她就是几天前我所见到的那个女子,也是曾经帮我刷感应卡让我去到八楼的那位好心女子。但她对面的男子却是生面孔,外型粗獷,蓄着一脸的鬍子,看起来十分兇恶。
雨滴打在对面公主家的铁窗上,製造出了不小的噪音,所以我没办法听见他们的谈话,但从两人的双手都叉在胸前,脸却各别一方的样子看来,似乎正在为了什么事而争执。久久两人的嘴巴互相嚼了几个字,看起来相当简短,果然是在吵架!
忽然,那男子动手推了红发女子一下,力道之大让她后退了几步。那女子先是一脸惊讶,然后秀眉紧皱后像发了狂似的扑向男子,男子似乎早料到有这一着,后退一步缓衝了女子扑向他的衝力,然后再将女子狠狠地甩到地上。女子这一摔可能伤到关节,痛得跪在地上,久久没能站起。
然而那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指着在地上颤抖着的女子破口大骂,情绪之激动让我一度以为他又会对女子出手。而女子却什么也没做,只是坐在地上猛摇头,像是在反驳男子的指控。不一会儿,女子挣扎着爬起,又是和男子一番争执。
我心中计算着时间,可能公主也已经洗好澡了。正当我准备把窗户全部关起来时,我听到了一声玻璃破裂的刺耳声响,而且,是从对面传来的!
我再度打开窗户一看,发现女子手中握着一只仅剩一半的酒瓶,而男子摀着自己的后脑勺,看起来痛苦至极。「哇銬!要出人命了!」我心中暗叫着,却继续看着事件的发展。
男子待痛苦过去后,并没有上演空手夺白刃然后将女子喉咙割断的戏码,反而是随手抓了一件衣物压在后脑,然后蹲在地上。女子见状立即丢下手中的破酒瓶,衝进屋子里,没几秒时间,抓了支无线电话衝回男子身边,一隻手帮他压住后脑上的衣物,另一隻手紧握着电话,看样子是在求救。没讲几句话,便把电话丢在一旁,搀扶着男子起身,然后摇摇晃晃地走进屋子里。
果然电影里的剧情都是夸大的,兇杀案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在现实生活里上演的。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我的后脑被人戳了一下。
我猛然回头想给偷袭者一记泰拳式肘击时,却看到公主可爱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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