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借一下你家厨房吗?”
陈山晚回了句“随便”, 就转去沙发上坐下。
郁睢打开了陈山晚的双开门冰箱, 看见的只有面包和几个鸡蛋,别的什么都没有, 底下冷冻区冻着的也只有一袋花生馅的汤圆。
不出所料。
“晚上就只吃饺子吗?”
“他”问陈山晚, 语气十分熟稔, 好像他们一起生活了很多年:“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陈山晚也发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纠结也没有纠正, 他看都没有看站在不远处的郁睢一眼, 手里拿着遥控器报菜:“四喜丸子、虎皮鸡爪、酱香肘子、蘑菇汤。”
郁睢莞尔, 没说吃不吃得完, 只笑吟吟地应好:“要吃琵琶大虾吗?”
陈山晚没听过这菜,故而终于侧首看了郁睢一眼,眸中有些疑惑。
“就是虾裹面包糠炸着吃,算是饭后小吃?”
陈山晚有点意动:“…好。”
但他又有几分奇怪,尤其郁睢特意提了这道菜。
这些菜郁睢都有准备,因为“他”猜到陈山晚会想吃,甚至还多备了很多别的食材,就等计划顺利。
事实上无论过了多少年,他家阿晚还是这么心软。
郁睢去拿食材时,冰冷死寂的心脏泛起细细密密的疼,撕扯得“他”要疯掉。
陈山晚心软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但对陈山晚来说就不一定了。
因为这意味着陈山晚哪怕看上去再怎么有距离感,他的心也是柔软的,是能够感受到世间的美好,甚至永远第一时间看到的都是美的那一面。
他在乎的东西,会永远都在乎,哪怕他表现得再无所谓,他内心深处也还是在意的。
偏偏陈山晚不是那种“会哭的孩子”。
郁睢把食材拿过来时,并不用麻烦陈山晚再给“他”开一次门。
“他”调整好心情,用还算是愉快的语气跟陈山晚说:“要等一会儿才能开饭,我先给你煮饺子?”
陈山晚看“他”一眼,微不可觉地皱了下眉:“我不饿。”
郁睢自动把这话翻译成他想等“他”一起吃饭,因此弯弯眼,笑得好看:“那我尽快。”
看着“他”转身进入厨房,陈山晚看向电视屏幕,他刚刚随手开了个脱口秀,现在电视的声音是一片哈哈大笑,陈山晚却没什么表情。
他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思绪到底是控制不住地发散——
郁睢怎么了?
怎么感觉就去拿东西十分钟不到的功夫,心情不太好了?
……要问吗?
这个念头才起,陈山晚就果断否了。
问什么?
“他”现在什么都不跟他说,他们之间只不过是好像还挺有缘分的学长学弟罢了,而他并不想跟这样的学长有交集,那就别关心。
陈山晚垂下眼,又想起被郁睢特意点出来的琵琶大虾,到底还是搜索了一下。
然后他就看见这道菜寓意着琴瑟和鸣,而且是婚宴上常见的一道菜。
陈山晚:“……”
郁睢当然知道陈山晚搜索了。
“他”笑吟吟地开了灶火,注意到陈山晚并没有要起来过来找“他”算账的意思,有些微弱的遗憾,但更多的是更大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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