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却拉了个空,因为这一耽搁,躲闪不及,差点被疾驰而来的兵马给撞上。
黑伞受到冲撞,差点从手中掉落,明雾仓皇避让,脚下不稳,一下子坐在地上,尾椎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明雾疼得龇牙咧嘴,没能一下子坐起来。
东离忧微微皱眉,蹲下身询问,“没事吧?”
明雾摇摇头,还没说什么,那原本匆匆急驰而过的御林军首领却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过来,锋锐的眉眼自带一股杀气,银甲铁骑,尽是青年将军英勇的模样。
“那是何人?”
身边的副统领看了眼道:“不过是个寻常贱民……啊!”
他话一出口,统领手中的鞭子便甩在了他脸上,“统、统领……是寻常百姓,寻常百姓!”
统领淡淡看他一眼,“若是再听到一声贱民,你这辈子就都给我做个贱民。”
副统领战战兢兢点头:“是……是……”
统领勒马上前,来到明雾面前,视线看向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明雾,目光平静又带着些许探究。
“抬起头来。”
明雾扶着屁股的手一顿,心中叫嚣,不会那么巧吧?不会吧不会吧?
心中转了好几个弯,面上却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抬头,怯生生地说:“军、军爷,小人方才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来得及避开……”
统领目光将他上上下下好好看看一番,微微皱眉,“今日无雨,艳阳高照,青|天|白|日你为何执黑伞?”
明雾心想你管我打不打伞打什么伞,然后便想到,这是古代,对方或许还真能管。
心中想着对策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遮阳,养肤。”
东离忧正光明正大地提醒他,而在场除了他,却无一人能看见听见。
奇妙的经历让他心中竟有些异样。
他并未多想,便下意识按照东离忧的意思说了。
“日头正大,小人撑伞是想遮蔽阳光,以免伤到皮肤。”
统领:“……”
他看了看明雾又黄又带着病气的脸色,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他自恋还是自信。
就这张脸,还值得这么小心翼翼保护吗?丢进人群也不会多看一眼。
明雾无比庆幸自己从不会怀揣侥幸,但凡出门,必定化妆,否则要是这人认识东离忧,那他还活不活了?
思及此,他又看了东离忧一眼,就是这个家伙,害的他现在也要跟着倒霉。
“你这张脸,哪里值得这般仔细?莫不是诓骗我,这黑伞,分明是你为前朝服丧?”
明雾一头雾水,黑伞怎么就是服丧了?
还是东离忧提醒他,“陈朝以白色为尊,喜事从白,丧事从黑。”
明雾:“……”
他当即大惊失色,将伞一丢,手忙脚乱地要抱人大腿,然而面前根本没有大腿,只有马腿,“大人冤枉啊!小人……小人只是觉得这黑色最深,能遮住的太阳最多,这才用的,可跟什么前朝没关系啊!”
东离忧看着对方用着自己的脸自己的身体假哭演戏,仓皇胆怯的模样,不由嘴角微抽,不忍直视,仿佛眼睛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般,只恨不得让这人消失在自己面前。
然而他不能,不仅不能,还得让明雾赶紧脱身。
“说你觉得这样能找个长期饭票。”相处一段时间,东离忧问跟着明雾学到了一些言简意赅又精确印象的词。
闻言,明雾当即听话地嘤嘤哭喊:“我、我就是想把自己养得好看些,好找个看顺眼的人养我,我就是个想吃白饭的小白脸,根本不知道什么前朝,军爷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那统领一听,脸色顿时一沉,懒得再看明雾一眼,“下次再让我瞧见你,就和前朝余孽一起投胎,滚!”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说完明雾抓起黑伞就跑,迅速不见踪影。
其余御林军小心翼翼去瞥统领,窥见对方阴沉的脸色,心中也是颤,不敢多言,回想到近日听说来的传言,原本只当是无稽之谈,此时却暗暗将那些消息装进了心里。
另一边,明雾跑进七拐八拐的巷子,确认那些人想找也很难找到,这才松了口气。
“唉,真想换一张脸!”他皱眉捏了捏自己的脸,心说这日子什么时候到个头,难不成他要等到一代两代后,等没人记得这张脸的时候才能正常生活?
思及此,他便转头暗暗瞪了东离忧一眼。
后者却并未看他。
“你怎么了?”
“对了,你刚刚怎么知道我那样说话会让对方手下留情?”明雾好奇问。
东离忧默默转头看了他一眼,半晌,又默默转了回去。
明雾:“……你什么意思?”
“我还没嫌弃你这身体麻烦颇多,你倒嫌弃我用你的身体给你丢人了?”
东离忧心说原来你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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