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楼高的建筑,这刷的亮堂的红漆,还有高高挂起的红灯笼,尤其是那窗户,用的竟是流光溢彩的琉璃,这是何等大手笔!
“这琉璃也是我们闽南今年新出来的,还有各种颜色,做成的各种器物好用又美观,在外面可价值不菲。”
李老板心情激动,有些后悔自己带来的钱财不够多,珍珠他要,琉璃他也要。
酒楼进去,便见那台上正演着戏,好巧不巧,正是《珍珠记》。
话本写一个海边渔民之子,在一次偶然中,对当地高门大户家的小姐一见钟情,他自知配不上,便发奋图强,读书上进,考取功名,最后抱得美人归的故事。
故事很简单,可其中男主人公的暗生情愫,男女主人公的相识相知,春心萌动,心照不宣下的情意流转,既含蓄又大胆,动人又浪漫,勾得无数小媳妇大姑娘向往羡慕,被人演出来,更是勾得人心动不已。
男主人公贫穷却上进,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事业地位还是佳人,他虽喜欢女主人公,却又十分守礼,无论相识前后,都待女主十分尊重。
“姑娘是山上雪,天上云,我若想配得上姑娘,那就要让自己变成高山,触摸天边,而非让雪融化成水,让云降为雨,落在地里。”
“这珍珠是我一颗颗亲自挖出来的,也是一颗颗我亲手镶上去的,簪子是我亲手打的,再无旁人知道,若是将来有幸迎得姑娘,那它便是三生有幸,若是将来无缘,姑娘便当它是随手捡来,当个无名的玩物罢了。”
“能有姑娘一人,便耗尽了我此生的缘分和幸运,别的姑娘自有别的幸运。”
戏台上的书生演着所有人心中的严郎,酒楼里里外外坐满了人,楼上的雅间也能瞧见大胆探头的小姑娘们。
如此盛况,在其他话本流传的地方也毫不稀奇。
李老板家中的几个女儿也整日缠着他要珍珠,正是瞧见其中的商机,才有了再一次的闽南之行。
在此之前,他自己却并未真的看完这个话本,如今瞧见,心中也立时明白它为何如此受欢迎,毕竟,若是他的女儿也有这样一位爱慕者,他也很乐意将女儿嫁给对方。
城内人人衣着整齐体面,面带笑容,那是对生活的希望。
每隔一段路有官府的兵丁驻守,管理城中治安,因而街上鲜少见人闹事。
李老板看得连连称奇,“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知府大人治理此地,想来功劳不小啊。”
掮客却摇头笑笑,“李老板这可就说错了,闽南能有这番际遇,可和知府无甚关系,要谢也应当谢公子。”
他口中的“公子”,正抬脚将某个扰人清梦的鬼踹下床去,东离忧熟练地翻滚一圈,下地站起身,抖了抖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甩了甩头发,悠哉悠哉道:“明兄脾气越来越大了,可见是有钱有人有本事,在外有人投怀送抱,便不将我这糟糠妻放在眼中了。”
枕头甩了过来,“再乱叫就给我出去。”
东离忧一把将枕头接住,笑盈盈道:“明兄,凡事应当心平气和,近日大夫说你心火旺盛,这可对身体不好。”
明雾拉高被子蒙住自己,心火旺,他为什么心火旺这人不知道吗?
日子好了,这鬼便越来越不安分,前些日子竟还故意在他脖子、手臂留下印子,害的别人都以为他在天音楼养了个红颜知己,有胆大的还说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不如迎进门给个名分。
名分,给个鬼的名分!
他难道要娶个鬼吗?
傍晚,东离忧拉着明雾出门闲逛,夕阳余晖,晚市未散,明雾并未撑伞,一人一鬼身边并无其他人跟随。
“你让人写的这话本倒是热闹,整日演出,整日都有人瞧。”东离忧望着灯火通明的酒楼说道。
当年东离忧让明雾试试,明雾还以为他要造反,得知他只是想以闽南为试点,想要看看能不能让这个地方改头换面后,明雾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只是穿越,又不是来古代搞建设,建功立业和他这个前朝末帝的壳子有什么关系?
搞这么高调,不怕死吗?
谁知没多久,东离忧又给他搞来一道圣旨,还有许多宫里来的赏赐,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小爵位。
明雾傻眼,这才知道东离忧这家伙早在数年前就用另一个身份和当时还只是个小将军的周衍搭上线,送了不少钱。
他竟然连这个公子的身份都是确确实实,有头有尾的。
“比不得你,未雨绸缪,那么早便想到了今日。”
东离忧含笑理了理明雾的头发,“还是明兄厉害,我说试试,便当真试试,竟还当真让明兄做到了今日,闽南有此变化,多亏了明兄,明兄受百姓爱戴,也是应当。”
明雾歪头看了看他,“我还当你要遗憾我没有为你积蓄力量暗中造反。”
东离忧知道他只是开玩笑,“造反哪有如今的日子好过,人人都知道明兄是闽南人,幼年离家,如今有了能力,想回家为家乡尽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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