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辰时,本该早早在门外等候的侍女,却迟迟没有出现。
她们或许知道了,聂岚想,但那又怎样呢?也许聂远录就是想要她和他一道沦为笑柄,他在官场上受人背后议论,她在宅院之中也不要想清闲。
那只是一个开始,自那以后,聂远录不时深夜前来,有时醉了,有时没有。他很少同她说话,只偶尔情动时,会难得温柔地看她,让聂岚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还是当初见到的人。但更多的时候,那只是一种发泄,聂远录不如意,受了委屈,通通发泄给她。
可聂岚能怨谁呢?原本她活该,是她非要和他踏上同一条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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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两章没结束,我太低估自己说废话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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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恪在殿外跪了一天一夜,夏启便不吃不喝在殿中站了一天一夜。
这场彼此心知肚明的对峙,以一块玉佩结束。
夏启在内侍把玉佩送来,说了姚恪那一番话后,脸色转瞬之间变得灰白颓唐。聂岚从来不知道,活人的面色会比濒死之人更难看,但这明明是夏启所求的。
聂岚简直不忍起来,对那内侍道,“你去请将军进”
“请什么?!”夏启厉声打断她,他的声音与往日有些不同,但还是强撑着把话说完了,“玉佩孤收下了。你去告诉姚恪,界南偏远,他不日便要启程,还是早些回府打点行装,不要在此处耗着了。”
内侍退出去了,夏启背过身去,手掌按着书案的一个角,另一只手牢牢地抓着那块玉佩。聂岚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不住颤抖的背影。
她屈膝行了个礼,悄悄离开了。
日子还是一天天继续下去,姚恪离京之后,夏启面上看着也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沉默了些,时常看着南边出神,或是在关粹殿一呆便是一整天。
转眼就到了第五年上头,
朝中的局势日益严峻起来,聂岚便是在后宫之中,也能听说一二。
她有时会想,夏启会不会有一瞬的后悔?若是姚恪还在,恐怕他不会局促至此。
聂岚也真的这么问了,夏启没有立刻答她,低头喝了勺粥却道,“昨日禁苑的宫人来报,说三弟的夫人生了,是个男婴,我想寻个合适的时候,把那孩子过继在我膝下,你来抚养可好?或者,”夏启低声道,“你想走吗?”
聂岚一愣。
“你若想走,孤”
“多谢王上美意。”聂岚夹了一方笋,“臣妾不想走,在哪里不是一样呢?”
夏启没再说话,用完了早膳,临走时才道,“你问孤后不后悔,现在这样的情势,他在界南至少没有性命之忧,有什么可后悔的。”
那年的除夕夜,夏启在宫中宴请百官,让人把那个孩子也抱来了。夏启对这个也许会成为世子的婴儿并不太在意,坐在一旁,听各地的太守和边关归京的将领回禀。
夏启一直安静地听着,间或说两句辛苦的话,待到界南关来的将领回禀完才淡淡问了一句,“界南偏远寒苦,将士们可都好?”
“劳殿下挂念,戍边将士承蒙圣恩诸事皆安。”那人许是醉意上头又替姚恪不满,硬邦邦道,“只是姚将军……”
“子恒怎么?”夏启问,手里的酒盏掉了下去,残酒洒在了他的外袍上。
答话的人一惊,酒倒醒了,只是话已至此,也不得不说下去,语气倒是恭敬了,“将军经年沙场征战,一身伤病,许是天寒的缘故,前些日子旧疾复发,高烧不退……”
夏启面色难看,直到那人道,军医看过已经渐渐好转了,方才稍稍缓下来,“你们将军……”
夏启起了个头,却没把话说下去,聂岚看他嘴唇犹有些发白,握住他微颤不止的手,温声道,“王上,臣妾虽是妇人却也知道,将士们替我祈国镇守边关,委实辛苦。前些日子南边刚进贡了些珍稀药材,姚将军的脉案想来太医院也还存着,不如让太医开些调养的方子一并送去,也可彰显王上体恤臣下之意。”
她又对那界南的来使道,“将军身体若能痊愈,也要上书回禀,免得王上与本宫时时挂念。”
“王上不怪臣妾僭越吧?”她看着夏启道。
“自然不会。”夏启握一握她的手,起身道,“便按王后说的去办吧,孤先去更衣。”
聂岚看着他的背影,暗暗叹一口气,却听得下面有人轻笑一声,聂远录举杯笑道,“臣敬王后一杯,王上与王后伉俪情深,实在是我祈国之福。”
聂岚抿唇看向他,聂远录眼底有怨毒的光芒,就像当初让她出嫁时一样,聂岚嘲讽地一笑,终究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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