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钟家都睡过一张床了。心里又有个声音骂他,可安分点儿吧,四年没见,重逢一个月,确认关系才一周,来日方长,火急火燎地干什么
他一直到饭吃完,餐桌都整理了,还没把话说出来。
倒是容炀貌似不经意地问他,南局开会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傅宁辞此刻心思根本不在上面,随口道,“就是若恒姐说要来南局开会,前段时间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估计是有事要说,阵仗还弄挺大,所有星君都得来”
“所有吗?”
傅宁辞点点头道,“其实也就六个,禄存一直没找到。你也别有负担,都见过四个了,若恒姐也挺和气的。”
容炀皱起眉,他想自己的猜测恐怕是对的,杜若恒也许真的发现了什么。
他其实听到了傅宁辞刚刚的话,假装没听清,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一面爱着他,又每天都在提醒自己,他们中间还夹杂着太多的隐瞒,欺骗还有越来越短的时间。
傅宁辞在纠结中快把自己拧成一根麻花了,一抬头,正对上了容炀的目光。
他能感觉到那是带着爱意的,可里面还有别的东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却令他几乎惶恐起来。
我好像要失去他了。
傅宁辞再次冒出这个念头,哪怕容炀在对视之后很快地垂下了眼,这样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他心里那根弦啪地断了,猛地探身抓住了容炀的手。
容炀有些诧异地看他,也许是要问怎么了?
但傅宁辞在他开口前,堵住了他的嘴。
我不能放开他,他得是我的。
傅宁辞毫无章法地吻他,将冰冷的手,从他衣服下摆探了进去。
容炀中途其实迟疑了一瞬,但在下一秒,傅宁辞贴着他的耳畔,说我爱你,我想要你
是怎样上到二楼去的,自己也说不清,反正一刻都没有放开过对方。
衣物从沙发,楼梯,到卧室的地砖,散得到处都是,纠缠在一起,他们也一样。
最后连傅宁辞的表都被脱下来,掉在了床边。
容炀借着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月光看傅宁辞陷在柔软枕头里的脸,这是他肖想了三千年的容颜。
他的手沿着他背后的蝴蝶骨划过一直到了腰窝,又将一个吻落在了他的胸膛。
“没事。”傅宁辞专注地看着他,低声说,“反正是你,怎样都没有关系。”
然后他勉强支起来一点,再次吻住了容炀的唇
到底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傅宁辞自己也不知道。
连日奔波所带来的劳累,在过后终于彻底压制不住,他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痛,但心理却是欢愉的。
容炀以为他睡着了,将手指从他的脸上慢慢划过。眉骨,鼻梁,一直到嘴唇。
傅宁辞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
“你应该知道,灵的生命是很长的,可能是永恒,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会活多久。”傅宁辞顿了顿,声音极轻而坚定地说,“但是你放心,等你……等你转世了,我会去找你的。我不管你的一辈子到底有多长,但是我这一生中,绝不会负你。”
容炀没有回答,很久以后,才很轻地吻了吻他被汗水沾湿的头发,“乖,睡吧。”
傅宁辞收紧了抱着他腰的手臂,又低低地说了一句我爱你,终于心满意足地继续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见,他察觉容炀的手似乎颤抖了一瞬,但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看容炀的脸,所以自然也不会发现那是一个多么悲伤的神情。
容炀一直没有睡着,睁着眼,看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也有一句同样的话,然后,那便成了一切悲剧的开端。
—白骨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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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又结束一卷,接下来我们进第三卷 ,幻梦碎。
夜风吹过,阳台边传来极其细微的一声响,容炀睁开了眼睛。
玻璃上,露水慢慢汇聚着,成了一条蛇的形状。
傅宁辞还熟睡着,容炀在他眉间落下一个亲吻,轻轻挪开了傅宁辞搭在他腰间的手,指间在傅宁辞的手背上画了道符。在衣柜里随便找了衣物换上,推开隔壁的门从窗户口跳了出去。
容炀落到地面,四下看了看,一条墨绿色的小蛇,无声无息地游动到他面前。
蛇首冲容炀点了点,便向前游去。
这片别墅区住户本来就不多,凌晨两点,更是空无一人。
寒风从树木间穿过,像刀锋一样,刮过容炀露在外面的皮肤,间或,远处传来一两声鸟啼。
容炀目不斜视地跟着那条蛇从水榭边绕过,池塘的对面本来有个凉亭,现在却变成了空地。但若细细留意,会发现那里的雾气似乎要比别的地方重上一些。
那条引路的小蛇,到了那儿便不见了。容炀径自从雾气中走进去,凉亭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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