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替容炀找龙脉,哪怕一开始不能确定详尽的位置,但按照容炀给的地图和龙脉互相间的感应,总还是能大致知道方位。然而钟府地下的龙脉现世之后,却再也找不到了。
容炀不耐烦地按了下眉心,“这都是些什么毛病。给我滚起来,要真这么爱跪,我替你把腿折了,也就不用再站了。”
舒赫抿唇小心翼翼道,“都是属下无能。”
“虽然管得不多,但你也勉强算是我教导出来的。”容炀扫了他一眼,不带什么感情地笑了笑,“你这一口一个无能,就是在打我脸了。”
舒赫仓皇地动了动嘴唇,容炀抬了下手,“行了,废话别再说了。宁辞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我时间也不多,不是专程来听你忏悔的。你先告诉我,还没有是什么意思?没有确定地点,还是完全没有消息?”
“属下无毫无头绪。”舒赫将竹简递给他,“按图上看,最后这条龙脉应该是在东南方向,可我细细搜过,却”
完全找不到,连龙气都没有分毫,舒赫简直疑心这条龙脉是否真的存在,但的确又差了一段。
“东南”容炀抬手接过竹简,动作间,从没有拢好的衣襟露出一小片胸膛。
他生得比常人白,深深浅浅的吻痕在上面显得格外突兀。
舒赫眼风瞥见,他虽然不怎么和旁人亲近,但毕竟活了三百来岁,也不是未通人事,反应过来,赶紧低下了头。
“你确定仔细搜过,没有遗漏的地方舒赫。”容炀面色一沉,皱起眉,“想什么?”
“没,没有。”舒赫顿了顿。
容炀往后一靠,拿着竹简闲闲地敲了两下,“我大概知道在哪里了,不过你还是重新找一遍,要是果真没有,我会处理的。”
舒赫抬眼看他,话还没出口,容炀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去不了。”容炀轻轻闭了下眼睛,神色有一瞬的脆弱。他想只怕是又要回去了。这世间所有的事,都像一个圈,从哪里开始的,也得在哪里结束。
舒赫迟疑着叫他,“先生。”
“按我说的去做就行。”容炀再睁开眼,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还有件事情,我得和你说一声。”
舒赫点头,听容炀道,“巨门星君要回来了。”
舒赫一愣,火光映照着容炀的脸,让他神色难辨。容炀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她消失了一个多月,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我了解她,也仔细思量过了,按巨门星君的性格,现在民研局的这些事都不值得她这样大费周章,她大概是又发现了什么我原本也只是猜疑,可昨天宁辞告诉我,她要召集所有星君,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有个八成了。”
舒赫一席话听得云里雾里,小心翼翼,试探着问,“先生的意思是,巨门星君或许发现了您”
“我怎么?”容炀眼皮不抬,淡然道。
舒赫不敢说出那两个字,只是担忧地看着他,“先生需要我做什么?”
“你不用太担心,我有准备。”容炀放缓了语气,“如果事情真的是预料的那样。那么过些日子,我会和民研局的人一起来一趟妖族。届时,不管我以什么身份出现,你”
这话听着奇怪,但舒赫还是立刻道,“我从未在那以前见过先生。”
容炀赞许地看他一眼,“妖族以前还有哪些见过我?”
“不多,只有我的亲信。”
“你的亲信我一个都不信,全关起来吧。在宁辞回民研局以前,你安排守过他的人,也关起来。”
“是。”
“还有。”容炀看着前方柱子上的木头纹理出神,想了片刻说,“我要是来了,那么你在我到的第一天夜里丑时,替我打开祭坛。”
“那个人”
容炀摇头,“不用转移,没关系。”
舒赫应下来,又轻声问他,“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容炀静默片刻,在舒赫准备告退的时候,忽然叫住了他。
“怕吗?”容炀用脚尖轻轻踢了下火堆,抬眸与他视线持平,“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得先把这把火往你身上引。”
舒赫倏地一愣,随即道,“不怕,属下愿为先生肝脑涂地。”
“动不动就要死要活地做什么,你且安心,会把你摘出来的。”容炀笑了笑,站起身走到舒赫面前。
许是被容炀身上的吻痕惊着了,他靠得近了,舒赫压根不敢看他,赶紧低下了头。
“别动。”
容炀皱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然后手指飞快在他眉心处点了一下,又放开了他。
手背上藏青色的花纹浮现又消失,舒赫觉得身上蓦地空了一瞬,诧异道,“先生,您这是?”
“等你把我吩咐的事办完,血誓自然就会解了。三百年了,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想当妖王就继续当,什么时候不想了,四方闲游都好,不用再受我驱使了。”
容炀将那一堆火熄灭。回过头,见舒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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