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们来,对吧?”1
他句句都是问询的语气,但句句中的。
容炀抿了抿唇,傅宁辞看他神色:“既然只差这最后一段,你这半颗丹再压个十天半月总不成问题。那么我想,在镇魔链补全以前,应该也没有谁会急着立刻就要杀了我。或者你是担心,镇魔链补全了,也无法控制住天魔还是镇魔链已经出问题了?”
他最后一句问得很轻,容炀看着茶杯里冒出的热气:“我有时候宁愿你笨一些。”
“那不大容易,毕竟我是你亲手选中的人。”傅宁辞得到了答案,捧着茶杯轻描淡写地笑,笑过了又道:“但总还是得让他们来的。如果我来通知,会复杂一些,你觉得呢?”
他这话已经没有了商量的意思。他们俩都一样,在但凡对对方有利的事上都变得极为固执。
他昏睡的时候,容炀倒也不是没有冒过这个念头,让杜若恒她们来也好,不管钟家那段被腐蚀的龙脉到底会造成什么影响,堂庭的这一段都必须得拿出来,再则杜若恒应该还知道什么,指不定会有新的转机。
他在傅宁辞的注视下,最终取出一只纸鹤,在上面慢慢地画了一道符。画好的那一瞬,便被傅宁辞轻快地夺了过去,没有半分犹豫地从窗户放了出去。
那只纸鹤会解开堂庭山的封印,也会修复那些被篡改的记忆。傅宁辞拍了拍手,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剩下的只是等待了,傅宁辞抬腕看了眼表,大概还有三四个小时,其余星君便能赶来。
“天枢宫里有棋吗?”傅宁辞想了想问,“咱们下一局吧。”
于是真的找了棋来,那一局断断续续下了很久,更多时候他们都越过棋盘看着对方。什么都不必做,什么都不必说,傅宁辞觉得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但真的听到山道上依稀响动时,又仿佛只在一瞬间。
他们将棋子一粒粒收起来,傅宁辞忽然道:“其实,刚刚知道我才是天魔的时候,我是想直接自我了结后来我又改主意了,你已经做了这么多,那么没理由在或许还有机会的时候就先放弃了。不过容炀”
他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希望你接受它。换个角度想,这么多世加起来,我们相守的时间已经比寻常人族长过许多”
容炀听来只觉刺耳,没等他说完,扣着他的脖颈吻住了他的唇,傅宁辞只顿了一秒便开始回应他,他们吻得极其用力,唇舌相缠,直到彼此嘴里都有了淡淡的血腥气。
傅宁辞有些缺氧,贴着他肩窝微微喘息着,容炀的手拂过他的背,想的却是,如果真的有人要离开,那也该是自己,他会把剩下的半颗丹也给宁辞。除非自己可以死去,否则这一次,不会让宁辞离开。
他们亲密无间,又在短暂的坦诚之后,再次心思各异。
外面的声响已经越来越近,傅宁辞直起身,还要再说什么,容炀只摇一摇头,他便也不说了。
两人十指紧扣,向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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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详见七十八章。
他们在坍塌的贪狼殿前见到了杜若恒一行人。
所有星君都来了,在见到他俩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两方静默地对峙着,一时谁都没有先动,神色各异,近在咫尺间,又好像隔着山海。
终于,杜若恒率先走过来,容炀几乎下意识地把傅宁辞往身后一护,但自己并没有躲开杜若恒劈头盖脸那一巴掌:“混账东西!你干的这是些什么事?!”
那一下极重,容炀几乎被打得偏过去,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傅宁辞情急之下,不由道:“姐姐!”
这一声来得突兀,说完,傅宁辞自己也觉得哪里不妥。便又只偏过去看容炀的脸,容炀轻轻摆一下手,低声道:“没事。”
杜若恒倒是愣了一愣,目光从傅宁辞身上扫过,心口起伏着,嘴唇动了几动,对容炀道:“你倒是打得好主意,偷梁换柱,哄着我帮你养孩子。”
诚然,傅宁辞被她当做贪狼星君带回民研局的时候已经不是小孩了,但杜若恒这几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归是待他不薄,事事都向着他。只是这话说着总是不好听,容炀轻轻握一下傅宁辞的手:“是我的错。不干宁辞的事,他也不知情。”
杜若恒冷笑一声,将琵琶弦抓在了手中:“自然是你的错,你就该改了再滚回去认罪,还叫我们来做什么?”
容炀手臂瞬间绷紧了,却见苏姚姚在背后使眼色,又定下心来,只叫了一声:“姐姐。”
杜若恒闭上眼,叹了口气:“还有多久?”
这话问得有些不明不白,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容炀看了看傅宁辞:“一个月。”
杜若恒剜了他一眼,伸手抓过傅宁辞的腕,试了一下他的脉,其实也还看不出太大的破绽来,只是一旦出问题,也就来不及了。
“我给你十五天。”杜若恒沉吟片刻道,“这十五天之内,我们都配合你,也尽量想办法。但是只能这么长的时间,如果不行。”她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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