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齐康也没有那么敏锐,他在我的怀里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很快,他的呼吸变得绵长——他睡着了。
我睁开了双眼,其实看不太清他的神色,我有种想“揭穿”他的冲动,但“揭穿”这件事,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让我长期禁欲,显然并不可能,让齐康不那么用功,显然更不可能。
最好的方式,那就是糊里糊涂下去,这样齐康甚至会更自在一些。
我重新闭上了双眼,很快也陷入了睡梦之中,再醒来的时候,又到了八点多,我该上班,齐康也该上学了。
齐康神色如常,脸上看不出一点连夜赶工的痕迹,他体贴地帮我穿上了衣服、打好了领带,如果不是我拒绝,他甚至想帮我穿上袜子。
在那一瞬间,我不知道他是拿我当做了老公,还是当做了孩子。
但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场景,在无数个春夏秋冬的早晨,他都会从被窝里褥起来那个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一边温柔地和他说话,一边帮他穿衣服、穿袜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而现在,我觉得他对我温柔体贴,很有可能,他是对他那便宜儿子做惯了的。
当偏爱的举动并不是头一份或者独一份的时候,相对来说,这些举动就会变得廉价起来。
我的心里不太高兴,面上分明没有显露,但齐康竟然察觉到了,他想了想,竟然凑过来亲了亲我的嘴角,说:“等你回来啊,老公。”
——等你回来啊,老公。
我其实很想表现出对这一句简单情话的不屑,但我阻止不了从内心深处涌现出的喜悦。
那是我年少时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甚至,我愿意做那个在家里等着他回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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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去上班的路上,给管家发了条消息,叫他和老师沟通,适当地减少作业量,进度也可以稍微放缓一点。
管家为了确保“适当”的程度,从老师那边要来了每日布置的作业,我低头看了看,然后发现其实老师并没有布置多少作业,反倒是齐康自己主动买了很多练习册,所谓 “写作业”,其实是齐康自己给自己加了练习量。
我回忆了一下我和齐康之间的对话,意识到齐康从来都没有说自己在做作业,反倒是我,直接主观上下了判断,齐康最多是没有反驳我。
这倒是怪不了他,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对齐康而言,好好学习似乎已经成了他生活中的最优先级,其他的都可以靠后一些。
好好学习有什么用呢?我现在就可以给他一笔钱——远比他好好学习努力工作一辈子赚到的更多。
但齐康能做的,也只有好好学习了,这是他活到现在最大的遗憾,也是他认为自己唯一能抓住的改变自己命运的稻草。
我将那点阴暗的情绪纾解开来,回了管家一句,叫他不用再联系老师减少作业、放慢进度。
不管怎么说,齐康愿意努力学□□比他什么都不做、每日躺平或者挥霍、任由我养着他强一些。
如果他觉得自己撑不住的时候,他总会休息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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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他觉得自己撑不住的时候,总会休息的吧。
但事实上,我低估了他的极限和忍耐力。
根据a18房间用电的使用时间来判断,他的日程时间表大致是这样的。
早上八点多起床,送我离开,九点开始上课,上到十二点,十二点到十二点半吃饭,十二点半到一点开始做一点家务。
诚然,别墅里有许多的工作人员,但他坚持要自己清洗自己的贴身衣物,更换一次床单。
下午一点到四点继续上课,四点以后继续学习,一直学到管家通知我快回家的时候——那时候大概是晚上六点到六点半。
等我回来后,他就开始围着我转了,陪我吃晚饭,和我聊天,同我一起洗澡然后滚床单。
我睡觉的时间大致在十一点到十二点,他会陪我睡一会儿,然后在三点钟准时醒来,三点到六点去学习,六点回来继续睡,然后一起在八点多醒来。
一天满打满算也就睡五个多小时,其他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和陪我上。
于是到了周末,我早上醒来发现他也醒了,干脆就用手压着他的腰身,叫他陪我多睡一会儿。
但他小声地回我说:“睡不着。”
我睁开双眼,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色,说:“那就再做一点助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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