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准确点说,丁龙在监狱里死了。
我其实不是很喜欢丁龙这个人,各种意义上的,都不太喜欢。
他进监狱甚至也有我“袖手旁观”的结果,但我没有想过弄死他的。
不只是因为法律或者道德的原因,而是他的所作所为,虽然十分过分和可恨,但还到不了需要用命来偿还的地步。
我希望他接受法律的惩罚,出狱后也远离我和齐康的世界。
但他死了。
人如果死了,他所做过的错事,就很容易被原谅了,同时,也就意味着,齐康很有可能,会原谅他、甚至想念他了。
——
我又拨通了几个电话,了解到了更多丁龙死亡的细节。
丁龙的死,算得上是阴差阳错的结果。
他在接受审判后,由于已经具有正式的米国国籍,相关的引渡条款全盘不起作用。
丁家父子在出国前,并没有和亲朋好友体面告别,平日里行事也非常嚣张跋扈,不得人喜欢。
因此,丁家父子出事后,竟没有一个人愿意远赴海外,探望一二,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向他们伸出援手。
丁晓君死后,丁龙尚在,勉强在我派去监管他们的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处理了他的后事——然而为了节约资金,丁龙直接将丁晓君的尸体□□给了当地的医学实验室,连葬礼,也是蹭的教会为流浪汉举办的集体葬礼,这一番操作下来,非但没有花销,反倒还净赚了三万美元。
——这笔意外之财,很快就被丁龙挥霍一空了。
丁龙的这番做派,让他失去了当地慈善组织和学生团体的怜悯。
在他锒铛入狱后,无人再去看望过他。
我的工作员工倒是收到过监狱方索取的基础生活费用的公文——毕竟齐康曾经是丁龙的继父,而他出国又是用的我的公司的关系。
为了避免麻烦,我让工作人员支付了这笔费用——之前我曾给予过丁龙的金钱,早就在丁龙准备去另一个国家继续留学前,就被他挥霍一空了,很明显,他是打着到那边后继续无休止的索要金钱的主意。
我支付了这笔钱,丁龙在监狱里有了基本的生活费,但他用生活费买的不是日常所需,而是违禁药品——近年来,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东西,已经被米国官方宣布合法。
丁龙染上了瘾,在一次过量服用后,倒地不起,经过监狱医生和当地医院的数小时抢救后,宣告死亡。
与他的死讯一起的,还有长长的急救费用清单。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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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丁龙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喜欢自然是没有喜欢的,厌恶的确有,但随着他的死亡, 也称得上烟消云散。
长长的急救账单汇总起了一个不小的数字, 不过对我而言, 这个数字称得上是九牛一毛、微不可计。
唯一需要我考虑的问题, 则是要不要把丁龙的死讯告知齐康。
不告知的话,等过几年,齐康对丁龙的感情愈发淡薄, 他受到的伤害也会比较小。
告知的话,齐康有可能会受到比较大的伤害, 也有可能会迁怒于我。
于情于理, 我应该隐瞒齐康的。
但我又不想隐瞒他。
我骗了他太多次了, 虽然都是为了他好,但他总归不是我手中的提线木偶、也不是我任意描摹的白纸。
他是一个人。
纵使他不够聪明、有些懦弱、优柔寡断、过分善良,他依旧是一个人。
所以我选择让他知晓这件事的真相, 当然, 不是通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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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表情控制非常好, 神色如常地等待齐康醒来,和他用了丰盛的晚餐, 并且一起去ktv室消磨了三个小时。
等回到了卧室,我们又开始了激烈的不可描述,我看着他熟睡的面孔, 提前在心底说了句“抱歉”。
凌晨五点钟,急促的电话声响起, 我的睡眠质量一直很高,甚至没有被吵醒。
我原以为齐康会推醒我, 但他没有。
于是我一觉睡到了八点二十分。
等我睡醒之后,才发现齐康的眼睛有些红,看来是哭过了。
我心里很清楚发生了什么,面上却有些疑惑地问他:“怎么了?”
齐康深吸了一口气,他说:“丁龙死了。”
“哦,”我的态度很冷淡,这个表现应该也很正常,因为我同他的确没什么交情,“怎么就死了?是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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