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走过去推开了那扇漆着黄色油漆的门。
秦见望着男人的背影欲言又止。谈与不谈都是没有结果,就随他去吧。他在强大又无赖的社区主任面前,最后只能像被侵犯了领地的幼兽一样忍气吞声。
屋里没开灯,窗帘又拉着,仅有一丝雪色从缝隙中透了进来,在阴暗的墙面上破出一道惊悚的亮色。
宋城南依照自己家的格局往墙上摸去,摸到壁火一按,灯光却没如期而至。
屋子里的灯显然已经坏了。
正在宋城南想询问秦见有没有其他光源的时候,啪,一声轻响,屋子中的一个角落忽然亮起一团光。因为太过突然,让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宋城南好半晌才看清坐在光亮中的男人。
这是一幅有些诡异的画面。红色的台灯杆儿上仅顶着一个瓦丝灯泡,胡子拉碴的男人坐在床上,用木讷且没有温度的目光盯着宋城南。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对面墙上,影子又细又长,蓬乱的头发,比例失调的脖子,看起来如同狰狞的鬼影。男人的手里握着半截铁棍,青筋泛起的手背说明这个看似木讷的男人正在紧张。
宋城南轻咳了一声,尽量让声音显得轻柔:“秦铁峰先生是吗?我是新发社区新上任的社区主任,我姓宋,你可以叫我小宋。”
他慢慢往前走,骚味更加冲鼻子。眼眸向下一撇,靠着床边放了两三个盛着土的破花盆,味道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直到他近了,坐在床上的秦铁峰才明显的畏惧了一下,往床里蹭了蹭身子,口齿不清的问了句:“谁?”
“我是社区主任,代表社区来看看你,不知你在生活上还有什么需要?”宋城南微微弯下身子,面带微笑的说道。
秦铁峰享受低保及残疾人待遇,秦见也跟着享受低保安置,各项学杂费用全免,学校还免费提供中午一餐。
不仅如此,每逢年节社区都会送米送油,并为他们适当的减免了一些费用,以此减轻整个家庭的开支。
但毕竟这家里只有一小一残,zf的救济不能面面俱到。
“酒要酒。”
宋城南似乎在呆滞的男人眼中看到了一丝神采,他又低下一点身子,问道:“什么?要什么?”
“酒!”男人似乎用尽全力,在宋城南耳边嘶叫。
即便口齿不清,这回也听清楚了,宋城南起身皱眉,淡淡的说道:“以你现在的健康情况是不能喝酒的。”
男人眼中的神采顿时暗淡,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愤怒:“酒喝酒,不喝酒就敲管子!”
他扬起攥紧的铁棍,重重的往暖气管线上敲了一下,嘴唇翕动了半天,才嘶叫出声:“酒我要酒!喝酒!要喝酒!”
随着他激动的情绪,频密的敲击声越发刺耳,比在隔壁听时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宋城南眉间的川字纹高高隆起,他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大声说道:“秦先生别敲了,这样很扰民!秦铁峰,别敲了!”
可男人似乎陷入某种亢奋激烈的情绪中,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用的劲儿也越来越大!
“够了!”一声厉喝。
男孩儿拿着锅铲出现在门口,他用力敲了一下门,像是一下子按下了秦铁峰的暂停键。
闭上了嘴的秦铁峰目光躲闪,慢慢的将手中铁棍藏到了被子中。
“你就是这么谈的?”男孩儿看着宋城南冷冷的说道,他用锅铲指指大门,“慢走不送。”
宋城南出了秦铁峰的房间就闻到一股饭香味,他向大门看了一眼,反身却走向了厨房。
靠着门框,他往锅里瞅瞅:“蛋炒饭?闻着挺香。”
男孩儿没理他,只是用锅铲狠狠剁了两下锅底。
宋城南笑开了,无奈的说道:“你可别敲敲打打了,我现在一听这声儿就牙根打颤。”
“那就离开这里。”男孩儿冷言冷语。
“你以为我进来找你爸谈话是为了我自己?这栋房的居民都不知告到社区多少次了,你爸总这样不是个事儿。”
男孩儿嗤笑一声:“社区?警察都出警多少次了,有用吗?熬着吧,等他死了,就消停了。”
宋城南“啧”了一声,伸手在男孩儿脑袋上轻拍了一下:“小孩儿长得白白净净的,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你爸敲管子是为了啥啊?要喝酒?”
男孩儿翻了两下铲子,漫不经心的说道:“多时是为了想喝酒,也有时是饿了。”
放下铲子,关火,男孩儿盛了两大碗饭,一转身就见高大的男人堵在厨房门口:“宋主任是找不到大门需要我送您吗?”
“不需要。”男人微笑,眼睛越过男孩儿往锅里看了一眼,“锅里还剩不少呢,你们爷俩能吃完吗?”
那是秦见和秦铁峰明早的早饭,如果饭有多,他向来一次做出来,明早只需一热,省事。
“宋主任,您这是操心操大发了吧,都要管到人家饭锅里来了?”
“不是,”宋城南侧开身子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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