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借我靠会,连轴转了好几天了,你还给我添乱。”
男人卸了力,将全身的重量压在身旁的男孩儿身上。男孩儿微弱地挣了一下表示不满,而后却慢慢挺直脊背,显得自己值得依靠。
“以以后不许打我屁股了。”
男孩儿的声音比寒风的哨子还小,宋城南听到牵了一下嘴角:“不听话就得打屁股,谁让你还是个小崽子,以后再犯错就扒了裤子打,看看你还能不能记住教训。”
男孩又气又窘,腾地一下站起身子,将男人从肩头掀了下去,近乎要咬人似的凶狠:“姓宋的,你他妈当佬子好欺负?”
宋城南双腿分开,手肘抵在膝上,坐姿潇洒。他翻起眼皮看着叫嚣的小兽,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我不希望看到你软弱。”
蓦地,两下无言。只有网红街上的尘世喧嚣和从灯红酒绿的屋子里传出的靡靡之音环绕着两人。
蓦然站立,好半晌男孩才轻轻反驳:“我没有那个软弱。”
“走错路就是对生活低了头,就是你,怂了。”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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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屁屁,好赤鸡。
生财
离过年还剩三天,镇子上越发热闹了起来。
不知怎么搞的,如今越是远离繁华中心,年节时候越有氛围。城市霓虹万丈,却热闹不了人心,市井之地贫瘠,却充溢着期待和向往。人们用琳琅的年货满足着自己的欲求,用放大的愉悦冲淡此前一年的心酸与疲累,用一个热烈的端使期待此后一年的丰收与富足。
说到底,有欲有求才有年味儿。
秦见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虽然又没了一个赚“快钱”的营生,但他脑子灵光且肯吃苦,马上又寻了一条赚钱的路子。
临近春节,滨城进入旅游旺季,每天有大量的游客涌进这个城市,餐饮住宿行业自然紧俏了起来,正是有利可图之时。
秦见在火车站帮助小旅馆拉客,一个人头十元。这是他几天前去看晓晓时,从女孩儿姑姑身上寻到的商机。
那天他逛了半下午集市,忍着嘈杂与拥挤耐心的选购了一件粉红色的棉服。因为不知哪根神经触发,他想起了女人曾经也在这样一个热闹的时刻说过“新年穿新衣,小孩子过年就应该漂漂亮亮的”。
集市上的衣服不贵,但近百元的价格对于秦见来说也是不菲。他不会讲价,便抄手蹲在摊位旁边不走,当他抓到了第三个想趁乱浑水摸鱼偷衣服的毛贼后,摊位老板终于动容,将衣服打了对折卖给了秦见。
晓晓穿上新衣的确漂亮,像画报上的小公主,粉嘟嘟毛茸茸的让人看着欢喜。女孩儿爱不释手,不断抚摸着棉衣上的刺绣小熊:“比姑姑给姐姐买的衣服还好看。”
“最近可吃得饱?”秦见问道。
小女孩点点头:“姑姑最近赚了不少钱,家里每顿的菜都多加了一个,隔三差五还有肉吃呢,每次姑父下桌我就可以吃盘子里的肉了,能吃饱,哥哥不用担心我。”
“赚钱?”男孩儿对“钱”这个字眼很是敏感,“她还在火车站拉人住宿吗?”
“嗯,姑姑说最近游客多,人傻钱多,好忽悠。”
男孩儿轻拍了一下女孩的小辫子:“别学她说话,难听。”
可转过头,秦见细长的眼中就闪过光彩,他琢磨了一会,将晓晓送回家,便去了火车站。
站前来往的旅客确实比平日多了不少,拉人头的人也多,每每出站口一开闸这些人就如蝗虫一般蜂拥而上,七嘴八舌的围着一个人或聒噪或拉扯,直到那人露出明显的不耐或是出声喝止,才会撇着嘴一副轻蔑的样子离去。
这样的生意十之能做成二三,一天算下来收入也算可观。
秦见看了一个多小时,将拉人头的路数摸得七七八八,一转头就来到市里最大的火车站。
他将火车站旁边的小旅馆转了个遍,又装作住客将旅馆的住宿条件与入住情况摸得清楚,然后蹲在背风的巷子里琢磨了半天,待身子都冻僵了才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他到巷子口的食杂店给方斐和刘祥分别打了电话,三个人约好在方斐家见面。
“这能行吗?不不犯法吧?”刘祥挠挠头一脸困惑看着被调成粉红色的水。
“犯什么法,咱们是做冰球子冰珠子,冰”
“冰质工艺品。”方斐文雅地为秦见接了话。
“对,我们制作的是工艺品,再说咱们也不卖,是送给那些刚下了火车打算找地方住宿的游客,犯什么法!”
“不犯法就好。”刘祥拍拍胸口,“我妈把我从派出所领回去后哭了半宿,第二天嗓子都哑了。”
秦见惯常冷漠的脸上闪过愧疚之色,他别过脸沉默了半晌才说:“以后咱们不做那样的事了,我们堂堂正正的赚钱。”他踢了一脚圆滚滚的刘祥,让他倒出地方,自己蹲在了水盆前,“这颜色好看吗?”
寈-
方斐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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