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每天放学都会去社区等宋城南下班。他从不进屋,无论天气冷暖,捧着书往背风或向阳的角落一蹲,宋城南若准点下班他便脚麻的轻些;宋主任若加班晚了,他便脚麻的重些。
回了家依旧是秦见做饭。宋城南也曾“抢班夺权”,打算让他多些时间学习。但在男孩儿摔了铲子,连续冷战三天后,宋城南又一次领教了犟驴厉害,恭敬地将立着眼睛的毛驴请进了厨房,并且买了一个印着变形金刚图案的围裙赔罪。
后来宋城南买了小电驴,每天早上都会将秦见送到学校,自己再去上班,晚上偶尔有空的时候还会去接秦见下晚自习,这个时刻便换成秦见骑车,宋城南坐在后座。
两个人会在风中大声说话、大声笑,有时还会吼两嗓子,两个男人对生活的热爱也好,牢骚也罢,或者痛恨和无尽的痛苦,就这样曲不成曲呛不成呛的散入了风中。
这个时候的秦见会笑会闹,会说笑话讲八卦,会吐槽老师,甚至会憧憬未来。他有血有肉,鲜活生动、闪闪发光,是最普通的少年,也是最特殊的“秦见”。
直到有人给宋城南介绍对象,秦见才发现原来这样日子是有尽头的。他开始敏感,开始多疑,他从很多人的话音儿中听出了“秦见这个麻烦拖累了宋主任”。
“对,我和你。”秦见赌气,“嫌我麻烦今天就拆伙。”
宋城南四处寻了一圈,最终只好将烟蒂按灭在埋了一层尘土的大理石栏杆上。他揉了揉额角,不知敏感小兽又在生什么气。
“谁说要拆伙了?再说怎么拆伙?今晚就从我那里搬出去?见爷,你真牛逼。”
秦见听话听音儿,宋城南这话明显没有撵他的意思。他咂摸了一下嘴,好半晌才问道:“那你那话什么意思?什么没照顾好我,受委屈什么的?”
宋城南几乎被气笑了,他从兜里掏出被叠的方方正正的语文试卷,十分不温柔地扔到秦见头上:“你自己写的什么苟延残喘,什么操蛋的生活,难道我不应该问一句你现在到底过得好不好吗?”
“我我写那些不是那个意思。” 秦见快速的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宋城南,心虚地说道,“我就是不想让花大姐儿顺心和你没关系。”
宋城南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蹲在男孩儿面前:“拿自己的成绩去让老师不顺心?见爷,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秦见咽了一口唾沫,犹犹豫豫地解释:“几年前我捡破烂的时候,她曾经嫌弃过我,轰我走。”
“就因为这个?”宋城南惊讶,他撸了一把男孩儿头,“你可真够记仇的了。”
“对我不好的人我都记着。”秦见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言罢停顿了片刻,他偷瞄了一眼宋城南,“对我好的我也记得。”
宋城南没听出来男孩儿的复杂心思,无奈地叹道:“怎么,就因为她嫌弃过你,你就打算用一直不及格报复她?”
“没有。”秦见拾起那张卷子,“这些题我都会,正经儿考试的时候没问题的。”
宋城南觉得脑仁疼,他站起身照着男孩儿屁股踢了一脚:“你可真出息,幼儿园小崽子都做不出这么幼稚的事儿来。”
“起来,回家,饿了。”
秦见慢慢腾腾地起身,垂着眸子去推车,他没戴头盔,怕自己听不清宋城南的答语。
他听见自己轻轻地问:“宋城南,你什么时候谈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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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没连续更新,但每次更的字数都挺多的。快结束旅程了,太累了,我要回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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