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南想了想,将有些激动的沈萍让到小沙发上:“姐,我本来想找个时间和你谈的,但就今天吧。”
他沉吟了片刻:“姐,我可能等不到雷子上学了。”
沈萍一点一点抬起头,神色惶然:“是因为流言吗?我没想到会有人嚼舌跟,我回去回去就和他说,不让他来街上了,让他去别的地方炒冰。”
“不是因为流言蜚语,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那些。”宋城南单手握住沈萍颤抖的手,“姐,咱俩把婚离了吧,范哥已经等你一年了。”
沈萍有一双儿女,大的叫铃铛,小的叫柱子,都是小名。若说大号,一个叫李春玲,一个叫李春雷。八年前小的落生时,李家本想起个好养活的贱名做小名,诸如“狗剩、狗蛋”,但沈萍坚持己见,叫了柱子,那是沈萍在李家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强硬。
柱子一叫就是六年,但在一年前改了口,由“柱子”改成了“雷子”。原因无他,又有一个“柱子”闯进了沈萍的生活。
沈萍在宋家长到17岁,离成年还差两个月就嫁到了小李村。除了宋家母子,村上无人觉得不妥,当初宋家救了沈萍的命,她便要知恩图报。可这其中不包括一个人——范柱军。
范柱军小名也叫“柱子”,沈萍结婚后他多了一个诨号——癞蛤蟆。
只因沈萍结婚那天,他骑着自行车玩命似的追着送亲的车队,胎瘪了、鞋丢了也没停下,直到拉着新娘子的小轿车停了下来,沈萍穿着一身红衣下车,捡起地上的碎石块,面无表情地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毫不留情面地骂了声“滚”。
自此,范柱军成了村子里的笑话,他走到哪里熊孩子们都会围着他拍手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奈何天鹅说你滚!”
范柱军的婚姻蹉跎到了25岁,娶了隔壁村里体弱多病的姑娘,婚后两个人一直没有孩子。岁月无情,几年后女人病重,范柱军带着她在县里、市里的医院辗转,也寻了各种偏方俚法,散尽了微薄的家财最后还是没能留住女人。
一年前,已经鳏夫多年的范柱军在火车站后街遇到了沈萍。半生已过,青春蹉跎,少年时的情意娟溪一般缓缓的浸润了两个苍凉干涸的心灵。范柱军留了下来,小柱子换了名字,大家都觉得生活有了奔头,除了宋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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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还有一章。这回知道沈萍“出轨”的是谁了吧,前文提到过的。
我对秦见有念想
范柱军留了下来,小柱子换了名字,大家都觉得生活有了奔头,除了宋城南。
宋城南时常会忘记自己已为人夫的身份。他的生活无趣乏味,身上多一个身份少一个身份于他根本无所谓。沈萍不止一次说过,如果他心有所属便会结束这段有名无实的关系,可他日子过得庸碌俗常,并未为谁心旌摇曳。因而在沈萍提出希望他能解决雷子的学籍,在他顺利入学后与他办理离婚时,宋城南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他说没关系的,他可以等的。”女人垂着头轻声说道。
“我不能等。”宋城南斩钉截铁,“我想马上离婚,雷子明年上学的事,到时候我托人想办法。”
女人抬起头,眉心不展:“为什么?你遇上中意的人了?”
宋城南停顿了片刻没接话茬:“孩子在我户口本上,如果我能调入市局,便解决了他的学籍问题。可是现在所里没有让我调转的意思,我也不能强求,实在不行明年就给雷子办借读吧,学籍的事儿以后再想别的办法。我们现在把婚离了,你和范哥也能早点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你以前不是说”
“是,我以前是觉得无所谓,挂不挂着你丈夫的名头都无所谓,既然范哥愿意等,我就尽量帮雷子把市里的学籍拿到手。但现在不行了,我有别的打算了。”
沈萍将手慢慢的从男人手中抽了出来,她一点点挺直脊背,眼神也变得古怪:“小南是因为秦见吗?”
宋城南猛地抬头,他在女人眼中看到了焦躁和嫌弃。
“是不是因为秦见?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他?”女人逐渐失控,“他又逼你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他回来不会有好事!他那个变态是不是又逼你做那些脏事儿了?!”
“沈萍!”宋城南厉喝,他站起来托着点滴杆将病房的门锁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女人站起来激动的比划,“我看到他他亲你,在我们的婚礼上!”
“!”宋城南握紧双拳。
“他又回来了,他阴魂不散!”
“沈萍,你冷静一点!”
“他就是变态!他会毁了你的!因为他,你现在要和我离婚,我绝不会同意的!”
“沈萍!”宋城南上前一步拉住女人,语中透着压抑的愤怒,“你有什么权利说这样的话!”
“我们是夫妻吗?除了掩人耳目的结婚证,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男人手上不自觉的用了力,在女人腕子上留下了明显的红痕,“姐,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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