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脑袋被驴踢了?
沈家账房满脸诚恳,指着身后大筐。
“左边是米面,右边是铜钱。叶家不拘多少也拿一些。”
秦陇满脸怀疑,不知当不当拿。
叶扶琉开口问,“你们大当家他人呢。”
沈家账房欲言又止,偷瞄了眼隔壁魏家紧闭的大门,抹泪感慨:
“某夜,我等突发意外,身陷险境之中,耳边河水滔滔,狼嚎声声,我家大当家幡然悔悟了!身为行商,当专心生意,致力报国,此身才有大用啊!——沈家最近收了一批贵货,大当家前两日连夜过江,去北方寻卖家了。”
“他还真走了?难得。”叶扶琉笑起来,“知道了。叶家不拿你们沈家的,添点米面铜钱,回馈乡里算我们一份。”
出门搅合一通,心情松快几分,她去河边转悠一圈,拎了十斤螃蟹回来。脑子?撞坏了忘事,胃口可不会改。自家阿兄喜欢吃蟹。
走到门边,看?了看?隔壁关紧的门户,脚步顿了顿,蟹性寒凉,对中了热毒的人有好处。
“不知道三?郎吃不吃蟹?”
秦陇拎着螃蟹进?门去问。
很快原样拎着螃蟹回来了。
“怎么?,三?郎不爱吃?”叶扶琉纳闷地问,“那?也不用拎回来,留给魏大魏二吃也好。”
秦陇大大咧咧把螃蟹往门里一扔,“魏家郎君爱吃,刚才问我叶家吃不吃蟹?我说叶家每个都爱吃。魏郎君说,魏家有肉菜,今晚他带几个菜上门,两家一起吃蟹如?何。”
叶扶琉想了想,“上次应了他一顿晚食,后来没?吃成。行,叫他们今晚过来。”
“哦,那?主家你去吧。魏郎君在?门外等你。”
叶扶琉:?
叶扶琉摸不着头脑地出去。两家门外的空地处,魏二正准备鹰架,魏桓牵马在?门外,在?刷怀风的黑亮鬃毛。
叶扶琉站在?门边:“魏家又要?出去郊游?叶家人都没?空,你们自去吧。”
“不是郊游。”魏桓刷好鬃毛,摸了摸油光体壮的马背,喂了把干草。 “需得进?山猎几只?猎物,晚上才好带着肉菜上门。不知叶家口味,请你去山里选食材。”
好家伙。拐弯抹角绕一大圈,原来魏家的肉菜还在?山里呢。
叶扶琉闷笑几声。套路,都是套路。
但这个套路好有趣,她喜欢。
她上前摸摸怀风的大脑袋,歪了下?头, “我怎么?去?骑马还是坐车?”
魏桓踩蹬上马,从马上伸手过来。“骑马快。”
叶扶琉伸手去迎,被拉上马的时?候还在?嘀咕,“骗人,我们两个骑马慢得很。”
魏桓拉动缰绳,怀风开始轻快小跑,“那?就慢慢地骑马。”
“慢慢骑马,天黑了也进?不了山。”
“魏二带绝云先进?山捕猎,我们慢慢地骑马过去。”
“瞧,隔壁李家娘子?话都不说了,盯着我们这边。”
带着人体体温的长披风从身后扯来身前,挡住了头脸。“她们看?不清。你不认便是。”
叶扶琉把披风拉下?,“我有什么?不敢认的。不就是进?山选个菜。”
你来我往十来句,都是随口漫应的闲话,镇子?长街逐渐被抛去后头,叶扶琉侧身坐在?马上,小巧下?巴靠在?身后温暖的胸膛,闭上眼,蹭了蹭。
怎么?办,还是喜欢他。
——
真正进?了山叶扶琉才发现,不是她选菜,是鹰儿选菜。
地上一声呼哨,天边的小黑点盘旋回转,半空里扔下?个血淋淋的猎物。
叶扶琉定睛去瞧,是只?南飞的倒霉大雁。
地上很快堆起一大摞猎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大的小的都有。最大的猎物是一只?刚成年的小黄羊 。莫说加几个肉菜,做满桌山珍都够了。
高处传来一声极为响亮的鹰唳,绝云自百丈高空俯冲,裹挟着呼啸风声直扑下?来,半空猛地收翅,血淋淋的鹰爪钩抓在?魏桓肩头。
看?着惊心,还好早穿上了架鹰的牛皮护具。
魏桓赞许地拍拍绝云的脑袋,投喂了一块肉。绝云吃饱喝足,惬意地开始咕噜咕噜。
野味装满四个大袋,原路回返。来的时?候就不怎么?快,回去更加地慢。绝云自认是大功臣,昂首挺胸地骄傲站在?主人肩上,魏二如?何哄也不肯下?去。
叶扶琉笑得飙泪,“肩头站着鹰,还怎么?骑马?”
魏桓便安抚地摸了摸怀风的大脑袋,把缰绳递给魏二,“不急着回去,绕在?山下?走走无妨。”
两人便沿着山间小路慢行。
说慢行,是相?比于马速来说。叶扶琉脚步轻快,走得半点不慢,一会儿跳上斜坡走几步,一会儿蹲地上薅一把菌子?,时?不时?回头催促两句,“快些快些。”
“嘘,绝云要?睡了。”魏桓领着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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