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苓听见哥哥问话的瞬间,身子就下意识往后挪了些。
好像有一种让她毛骨悚然的危机感,悄悄从心头蔓延。
她目光飘忽着答:“就是……昨天那个男的送的。”
“过来。”瞿榛表情依旧沉静,只是对妹妹勾了勾手指。
瞿苓摸不准他的态度,只能不情不愿地往茶几边靠过去。
“看清楚。”瞿榛双手拿起那个小盒子,当着瞿苓的面打开。
里面是一对看上去很精致的耳环,不过除了做工精细之外,瞿苓看不出什么异样。
她疑惑看向哥哥,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瞿榛没管她的疑惑,修长的手指取下那对耳环,随手丢进垃圾桶里,这才把放置耳环的海绵垫抠下来。
这个时候,瞿苓才发现海绵垫下方还有一层小小的空间,而那个位置,贴着一个纽扣大小的金属圆片,看上去十分怪异。
“知道这是什么吗?”瞿榛话语平静,用力把那个金属片抠下来,递到妹妹眼底。
瞿苓茫然地摇头,她连礼物盒下面有夹层都不知道。
她望向哥哥,只见他浓密的眉紧紧拧着,眸中透出骇人的杀意。
他近乎一字一句,开口解答她的疑惑:“窃听器。”
这叁个字落入耳中,如惊雷炸开,炸得瞿苓头皮发麻。
瞿榛拿出自己的手机,当着妹妹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按下免提,把手机放在茶几上。
电话很快接通,吴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瞿队,什么事?”
“昨晚那个畜生给我妹送的东西里,有窃听设备。”瞿榛握紧了拳头,他睡衣袖子挽到了手肘,瞿苓能清楚看见他手臂上因为用力而鼓胀起来的肌肉和暴涨的青筋。
他咬着后槽牙,薄唇里吐出冰冷话语:“给老子审清楚,他到底有什么目的,给老子把他祖上叁代干过的事都刨出来,老子不送他进去蹲个十几二十年都对不起老子身上这层皮。”
电话那头的吴锐好像比瞿苓更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他几乎没有犹豫,就大声回答:“是!”
瞿榛挂断电话,身体沉入沙发里,他闭着眼,只有胸口因为愤怒而起伏着。
他连呼吸都在颤抖。
后怕的感觉,彻底将他淹没。
“哥哥……对不起……我以后会听话……”瞿苓被他的模样吓到,爬到他膝边,带着哭腔抱住他的腿。
她好怕。
为昨晚的事后怕,更怕哥哥会责怪她。
她不怕哥哥打她骂她,她怕哥哥不要她了。
“瞿苓。”瞿榛闭着眼,手却精准找到妹妹的小脸。
他用掌心覆住妹妹的脸颊,手指插入她发间,温柔抚摸过她的头皮,“不怪你,受害者有罪论是最荒谬的东西。”
其实他大可以告诉妹妹,她给他找了很多麻烦,更可能因为交友不慎害了他们一家。
而他力挽狂澜,阻止了这一切发生。
pua的话术,是他最擅长的东西。
但他舍不得那样对瞿苓。
他那点为数不多的温柔,都给了瞿苓一个人。
在心软这个瞬间,瞿榛心里有了清楚的认知——他爱她,以至于能为她改变印在自己人格里的某些东西。
瞿苓像一只被顺毛的小猫,乖乖用脸颊蹭他的掌心,粉嫩的舌尖不知道什么时候伸了出来,轻轻在他手侧舔舐。
瞿榛察觉手上异样触感,眸光闪动几下,强忍住把手指插进妹妹嘴里的冲动,抽回自己的手,起身走向玄关,“狗一样。收拾东西回家。”
他不是不知道这是妹妹的示好,但他更清楚,得把这只小蜗牛再从壳里多骗出来一点,才能完全将她捕获。
不能急。
瞿苓眼里流露些许失落,但很快又整理好情绪,站起来去卧室里收拾自己的东西。
低头收拾自己的充电器时,瞿苓忽然想到了一个法子。
哥哥看到她也会硬,那么……如果她再努力一点诱惑哥哥呢?
他会不会像以前一样,用有力的手臂箍着她的腰,操得她双腿发软?
瞿苓只要脑子里想到哥哥在床上有多厉害,小穴就止不住地开始流水。
她察觉自己身体异样,连忙收敛了心思,红着脸匆匆出了卧室……
瞿苓和哥哥一起进家的时候,把父母都惊着了。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瞿父眼疾手快,在儿子换鞋的空隙丢来一团报纸。
“爸爸,哥哥他只是工作忙,你别生气呀。”瞿苓见不得父亲骂哥哥,连忙挡在他身前,“再说了,哥哥有事做,总比每天无所事事好呀。”
瞿父看看女儿,看看儿子,再看看地上的报纸,总觉得自己的小棉袄好像漏风了。
“最近忙,抽不开身,这不一有空就回来了吗?”瞿榛换好拖鞋,越过挡在他身前的妹妹,不着痕迹承担了父亲埋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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