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苓都不知道哥哥是怎么说服父母的。
好像她真的什么都没管,只给父亲写了一份辞呈,就真的从自己不喜欢的环境里脱身而出了。
晚春的夜里,连着小半个月都在忙调任事情的瞿榛风尘仆仆赶回家里。
“阿榛,你带妹妹去了那边,要记得照顾好妹妹,要记得按时带妹妹去看医生。”裘简兮一边给儿子迭着衣服,一边絮絮叨叨地嘱咐。
瞿榛把一切都告诉了父母,除了他和瞿苓私下里那点事。
看上去总是玩世不恭的儿子,实际上竟然是部队里的军官,裘简兮和瞿父从一开始的不敢相信,到接受后的骄傲和自豪,心里说不开心是假的。
但是女儿的病情,也让他们很是忧心。
不过还好儿子已经保证过,带着妹妹去远方的城市,那里有更好的医疗资源,一定会治好她。
再怎么不舍,裘简兮和瞿父还是要放他们走。
“我知道。”瞿榛点点头,把母亲从地上拉起来,“我自己收拾就行了,妈,你坐着歇会儿。”
裘简兮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瞿榛的肩章。
她爱不释手一样,一遍又一遍抚摸着上面的图案。
那都是儿子用血汗换来的,是他应得的功勋。
“你们长这么大,也没有离开过家里,也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吃得惯那边的饭菜,阿榛,要是妹妹想妈妈了,你就跟妈妈说,妈妈坐飞机去看你们,好不好啊?”裘简兮说着话,声线就渐渐哽咽,眼圈也泛起一层红色。
“好,我知道的。”瞿榛难得有了耐心,一句一句回答着母亲的话。
瞿苓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好像到了快分别的时候,她满肚子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瞿父看不过去,在沙发上摆了摆手,“行了行了,阿榛和苓苓都多少岁了?你少操点心,又不是去了军区就见不到了,我是他亲爹,你是他亲妈,部队还能拦着咱俩去探望儿子不成?”
好像瞿榛的没心没肺,就是从父亲这里学来的。
看上去没心没肺,什么大事到了眼前都不在乎,实际上是早就在心里开解了自己一遍。
把大事小事的后果都思考清楚,每一步迈出去,都不会心虚。
“阿榛啊,妈妈多久才能去看你们一次啊?”裘简兮嗔怪一样瞥了瞿父一眼,又眼巴巴看向儿子。
瞿榛抬眸看了母亲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收拾东西,“军官每年都有探亲假,我会带着瞿苓回来见你们。”
“过年的时候,也能回来吗?”裘简兮又问。
之前有一年过年的时候,瞿榛并不在家里,他以前总是说工作忙,忙到现在,裘简兮才知道他真的是在干大事。
“能,如果过年回不来,年前或者年后我请个探亲假回来就行。”瞿榛答着,目光扫向妹妹,“我明天的飞机走,瞿苓还得陪你们几天,我那边安定下来,再给瞿苓订机票过去,这几天让瞿苓多陪陪你们。”
“行了,兔崽子,要滚赶紧滚,在这杵着碍眼。”瞿父哼了一声,摇了摇头。
再多说什么,裘简兮又要舍不得,到时候这个兔崽子跑了,又得他和瞿苓来哄。
“成,那我先滚了,我得回队里再和那帮弟兄说两句话道个别。”瞿榛也不含糊,收拾完了行李,提起箱子就跑。
。
瞿苓又和哥哥分开了。
很遗憾,她连去送机都不行,哪怕她过几天也要去那个城市,也要和他去同样的地方。
规矩就是规矩,没必要打破。
这次的分离,瞿苓一点都没有之前的难过。
好像心里的重担都一样一样卸下,在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城市,虽然还是必须要以兄妹相称,但她就是觉得,自己心里的压力小了很多。
对于分别的不舍,也都变成对重逢的期盼。
哥哥离开还不到一个星期,瞿苓就收到了他发来的消息。
没有多余的话,就只有一张机票的信息,和一句会去接她的承诺。
莫名就有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瞿苓收拾好了行囊,在父母不舍的目光中,踏上前往陌生城市的旅程。
她带的行李不多,哥哥跟她说过,有什么需要的,到时候在那边买就行了,带多了她也不方便。
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在陌生的地方,她有点找不到方向。
走得晕晕乎乎的时候,一辆军用吉普停在她的身前。
副驾驶的车窗摇下,露出驾驶座上的男人硬朗的脸部线条,他咧嘴一笑:“美女,军区走不走?”
“顺风车吗?要收多少钱?”看见熟悉的面容,瞿苓的表情放松下来,顺着哥哥的话开了个玩笑。
瞿榛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接过妹妹的行李箱放好。
给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时,顺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笑得痞气:“上老子的车不花钱,以身相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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