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琛,你给我滚!”
季倾羽让沈则琛滚,沈则琛自然不会如他所愿走人,照样跟他站在一起等电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电梯显示的层数还是在6楼,季倾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仅沈则琛跟他作对,就连电梯都跟自己过不去是吧?
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气氛沉默又尴尬,季倾羽冷冷地撇过头去,不看沈则琛。
只是这样和沈则琛两人单独待在一起,实在是很窒息。
又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季倾羽大概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糟糕的氛围,不耐烦地“啧”了声之后,选择直接转身走向一旁的楼梯。
沈则琛也跟着他上了楼梯。
结果踏上楼梯的第一秒,季倾羽就后悔了。
每走一个台阶,季倾羽就觉得自己的腿如千斤重担,抬都抬不起来,跟铅似的。
抬起腿又落下的时候,腿部传来的疼痛似乎就会加剧,并且越发酸胀,季倾羽完全没有忍耐力,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种折磨。
早知道怎么也要坐电梯。季倾羽暗自咬牙想。
……都怪沈则琛!
要不是他非要跟自己一起等电梯,气氛就不至于这么尴尬,要不是气氛这么尴尬,自己就不会选择走楼梯!
没错,一切的错,都是因为沈则琛!
季倾羽的一套典型的公主式逻辑链非常完美地体现了他无药可治的病症,虽然本人一点都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这样找好源头,季倾羽的情绪似乎就有了可以发泄的地方,总之所有的错都在沈则琛头上,如果不是沈则琛,自己压根不会像现在这么惨。
季倾羽越想越愤恨,想远远甩开沈则琛一个人走在前面,可惜腿疼限制了他的发挥,十几个台阶硬是走了一分半钟,反而是沈则琛早就超过他,走完了楼梯。
沈则琛却没径直去往练习室,而是站在楼梯的最上方,向下望着还在拐角处的季倾羽。
季倾羽心里又不舒服了:沈则琛这家伙,既然上了楼梯就不能先走吗?站着干什么?非要杵在这里看他笑话是吧?
“你站这干什么?”季倾羽与他对视,冷冷地问。
沈则琛只说了两个字,而且说得很理所当然:“等你。”
季倾羽:“……”
神经病!
季倾羽才不想让沈则琛等他,硬撑着一口气爬了十层台阶,却在快要爬完楼梯的时候放缓速度,停住了。
离沈则琛所在的地面只有三层台阶,可季倾羽腿疼得无法忍受,再加上刚刚横冲直撞,感知到的疼痛更重了些。
于是季倾羽又把速度放回到跟刚才一样,有些吃力地一步一步上着台阶,生怕抬腿的力度过大。
在离沈则琛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季倾羽正准备迈出最后一步,沈则琛忽然伸出手去,扶住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沈则琛触碰到他的身体时,季倾羽总会有种奇怪的感觉。
就像现在,沈则琛的手有力地扶住他的胳膊,明明隔着一层衣料,却好像可以感受到他指尖的温热,以及那强而有力给人安心的支撑。
因这猝不及防的身体接触,季倾羽的身体猛然僵硬起来,下意识晃了一下。
然后直直地摔在了台阶上。
——
“沈则琛,你是不是有病!你故意的!”季倾羽恼怒不已,喊,“你故意站那儿就是为了让我摔跤,故意想看我出丑是吧?!你心思真歹毒!”
“你少说点话,我想伤口应该也就不会那么疼。”沈则琛蹲着身子,“还是说你想牵扯到伤口让它更疼点?”
“而且我只不过是帮忙扶你一把,好像没有按着你的头让你摔下去。”沈则琛抬起头淡淡地说,“说到底,摔在台阶上的人是你自己。”
季倾羽怒目圆睁:“要不是你突然伸手拽我,我能摔倒吗?!”
“我是拽你吗?我只是很正常地扶你,请你不要歪曲事实。”沈则琛有理有据地反驳他,“我压根不知道你会突然摔下去。”
此时他们两个人正处于公司二楼的一个角落处,季倾羽坐在靠墙的沙发上,而沈则琛则在季倾羽面前蹲身替他处理伤口。
沈则琛从一旁放在地上的白色塑料袋里拿出棉签和碘酒,袋里还装着纱布和药膏,这些都是他几分钟前从楼下附近的药店里买来的。
他蹲着身卷起季倾羽的裤腿,动作小心翼翼,尽量不让裤子摩擦到伤口。
季倾羽刚才一个趔趄直接摔破了皮,因为膝盖直直地磕在了台阶坎上,一点多余的方向都不带偏的。
不过所幸季倾羽怕晒,今天日头格外毒辣,他就穿了白色的长衣长裤,膝盖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起码还起了那么一点缓冲的作用,不然摔得恐怕会更加惨烈。
因为这点,季倾羽的膝盖上只留下了一块特别大的淤斑和轻微的血迹,总体来说,伤口不算太严重。
可怎么说,膝盖都是流血摔破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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