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沈则琛仔细注视着伤口没有抬头,问季倾羽,“疼的话就说。”
“……有点疼。”季倾羽说了实话,“但这点疼我还可以忍耐。”
沈则琛忽然抬眼瞥他一下,就因为季倾羽的这句话。
在沈则琛的印象中,季倾羽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上次给季倾羽上药的时候,季倾羽疼得死去活来,喊得也惊天动地,充分展示了娇生惯养的那一面,倒也在沈则琛的意料之内。
沈则琛只对特定的人有耐心,如果换成是其他人反应这么激烈,沈则琛早就站起身让他自己处理伤口,放手不管了。
季倾羽本应是沈则琛最不想去理会的那种类型,任性到没边,性格嚣张跋扈,还不喜欢听别人讲话——然而在季倾羽面前,沈则琛也说不清自己的那点耐心究竟从何而来。
也许是因为季倾羽的年纪实在太小,也许是因为他能透过表象看到季倾羽那些异于表面的本质,也许是因为……沈则琛忽然找不出能说服自己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在季倾羽面前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
“我连你的回复都可以等,这点疼有什么不能忍耐的。”季倾羽撇撇嘴,不太在乎地说,“而且真的就是一点点疼。”
回复。
季倾羽还在等他的答案。
季倾羽向来随心所欲,有事说事,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他,忍耐这个词似乎天生就和他无缘。
但现在,季倾羽却可以收起那些锋芒那些利刺,在沈则琛跟前乖乖忍着疼,可以耗尽他所有的耐性去等一个答案,一个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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