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可现在,沈则琛相信季倾羽是真的有分寸。
沈则琛近距离地看着季倾羽,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季倾羽右眼角附近那颗小红痣,这是季倾羽脸上的印记,也是季倾羽身体的一部分,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拥有这样一张脸的人,正如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两个完全相同的人。
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季倾羽。
如若少一分骄傲,那就算不得是季倾羽,少一分任性,那也算不得是季倾羽。
每一份印记,每一道痕迹,都组成了季倾羽这个人,那是季倾羽独有的东西,是伴随季倾羽存在着的存在,不能缺失,也不能替换。
沈则琛忽然吻了吻季倾羽眼角的那颗红痣。
他吻得很轻,仅仅一下就离开,又吻得很虔诚,像是信徒亲吻十字架,还多了一分珍重。
季倾羽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吻这里,很短暂地愣了一下,就在他发愣的这段时间里,他看见沈则琛的视线投向了会议室的门口附近,就好像在看什么。
“怎么了?”季倾羽问。
“没什么。”沈则琛很快转回视线,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也许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只是季倾羽的错觉,又或者沈则琛只是随便看看。
总之现在的季倾羽只能看见沈则琛,沈则琛伸手按住他的后颈,吻了下去。
这次的吻比以往都更加缠绵,双唇相触间,季倾羽恍惚听见沈则琛在对他说:
“生日快乐,我的公主。”
一顿饭吃到了晚上九点,众人尽兴而归,吴越更是喝得酩酊大醉,回宿舍的路上,他整个人东倒西歪,全挂苏睿形身上了。
其实吴越没喝多少酒,但吴越这人酒量不好,还逞着面子喝,结果自然是醉得不省人事,反而沦为了饭桌间的笑柄,当然,是开玩笑的性质。
“……我没醉!谁说我醉了啊!谁说的!”吴越靠在苏睿形身上,闭着眼睛自言自语,“我特别……特别能喝!三杯酒而已,算什么!别小瞧我啊!”
到后面,自言自语好像逐步有了胡言乱语的趋势,吴越开始大喊大叫,还配上夸张的肢体动作,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那就算、就算我是不怎么能喝,但我也比公主强点吧!公主可是、可是一滴酒都不能沾啊!真的……我跟你们讲,公主那才是……不能喝!对!不能喝!”
在一旁的季倾羽:“……”
季倾羽原本插兜慢慢走在街道边上,听到吴越的这番“胡言乱语”后他蓦地停了下来,侧头看向烂醉如泥的吴越,双拳握紧,像是忍无可忍,即将火山爆发。
队友们见形势不妙,都提心吊胆起来,生怕季倾羽在马路边上突然爆发,给当街的所有路人表演一个现象级的“旧病复发”。
然而,季倾羽只是沉着脸色看了吴越很久,最后松开捏紧的拳头,看来最终还是忍住了,忍住没骂吴越,只是转头对沈则琛冷冷地说:“下次别喊他喝酒,有病……不会喝酒就别装。”
沈则琛也忍住笑,问他:“怎么?害怕他耍酒疯?”
“他耍就耍吧,扯我干什么?给他自己两个耳光不行吗?”季倾羽说话依旧不给面子,他咄咄逼人道,“我看被人打几下他就清醒了。”
季倾羽话糙理不糙,如果放在以前,按他那个脾气来看,可能早就冲上去跟吴越起争执了,现在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讲些大道理,尽管这份心平气和纯粹是季倾羽式的心平气和。
吴越一直往苏睿形身上歪,苏睿形的头都要大了,非常嫌弃地把吴越推开,然而每次推开,吴越总是能精准地回到苏睿形身边,就像一块被磁铁吸引的铁石。
苏睿形实在没辙,最后也许是那点可怜的同情心作祟,念在他跟吴越相识多年的情分上,苏睿形任由吴越靠在了他的身上,并且不动声色地扶住了吴越的胳膊,以防他再次摔倒。
季倾羽看见苏睿形这样做,于是也学着有模有样地摸上了沈则琛的胳膊,不过跟苏睿形那种强势的拉拽方式不同,他是挽住了沈则琛的手臂,看起来依偎在沈则琛怀里,给人一种他很乖巧的错觉。
沈则琛看了他一眼,没作声,但意思就是默许,而且默许得很纵容。
高栎星和章城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两人似乎在谈些什么。
夜风习习,在这样一个寻常的夏日夜晚,他们带着满身的火锅味走在喧闹的街道上,平凡得像是每一天都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又特别得永远不会忘记,或许多年后,季倾羽还会记得十九岁生日的那个夜晚,他们肩并肩走在回宿舍路上的这一幕。
这条路漫长得似乎永远看不见尽头,不拥挤,却很热闹,但又短暂得仿佛被偷走了时间。
可季倾羽知道,以后的成千上万个日子里,他们都还有很多这样的路要走。
——
回到宿舍,苏睿形先搀扶着吴越进房间里睡觉,季倾羽从兜里抽出手,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正准备也回房间的时候,高栎星突然叫住了他。
“倾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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