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喉咙哽塞了下,才发出声:“好。”
“怎么不舒服啊?”办公室里,李衡山和和气气问常宁。
“没怎么,就是感冒。”
“具体什么症状?”
“咽喉痛,没什么胃口,有点儿头疼。”
“嗯。”李衡山敲打键盘记录下来。“还有吗?”
“还有——”常宁靠近顾筠闻了闻,又闻了闻,皱起眉头。“还有闻不见味道。”
李衡山动作顿了顿:“没有鼻塞?”
常宁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吸了吸鼻子,非常希望自己鼻塞,然而很遗憾,鼻腔畅通无阻。他神色垮下来:“没有。”
说完,他紧接着问:“李医生,我是复发了吗?”
“嗯。”李衡山说着,看了眼他们神色,收回目光,打破沉寂:“要做几项补充检查,再讨论治疗方案,建议住院做,方便一些。”
“好。”
“后天再做行吗?”
——顾筠和常宁同时开口。
常宁嘴巴附到顾筠耳边:“明天纪念日,我都订好酒店了。”
顾筠手指抓了抓裤子,没理他,看向李衡山:“住院做,现在就办手续。”
常宁失望,但听话。
乖乖随顾筠去了病房,换好病号服,在病床上躺下来——全程不敢稍有拂逆。
何况他复发是真复发,感冒也是真感冒,人还发着烧,坚持这一路,已经精疲力尽。
顾筠把牛奶插好吸管,递到他嘴边喂他喝。
看他喝着喝着就要睡着,忍不住伸手掐了把他脸上嫩肉,把他掐醒:“不舒服怎么打电话时不说?”
他早说他早就赶回来了。
“我以为我是相思病。”常宁迷迷糊糊解释。
顾筠又气又爱又疼,忍不住又掐了他一把:“小学生也知道没有这个病!”
常宁顺势拉住他的手,手心贴在自己鼻间闻了闻,又攀住他脖子,把他拉近,闻了闻他颈窝,难过的红了眼圈:“小叔不香了……”
顾筠心抖了抖:“所以呢?”
“嗯?”
“不香你就不喜欢了吗?”
“喜欢!”常宁一激灵清醒过来。
“但是不能第一时间确认你在……”他有些颓唐。
看不见本就让人不安,很多时候,他都是闻到小叔的味道才心安。
顾筠紧紧捏了下他的手:“我在。”
说了两个字,他匆匆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常宁听着他脚步,闭上眼睛,自己掐了自己一把:笨蛋,乱说话,又让小叔难过……
做完检查,的确是脊索瘤复发,这次嗅神经被影响,好在只是压迫而非浸润。
常宁松了口气,乖乖配合放疗。
治疗间隙,顾筠拗不过他,还是陪他出去住酒店庆祝纪念日。
但他这次复发头晕头疼极为严重。到酒店第一天强撑着陪顾筠在周边的风情小镇上逛了半天,晚上的烛光大餐吃到一半,就晕的撑不住,躺去床上。
顾筠放轻动作,帮他垫高枕头,他把手搭在顾筠手上疲弱地捏了捏:“对不起,小叔。”
“你乖乖睡会儿,就很对得起我了。”顾筠坐在他身边,有一下没一下抚弄了会儿他的头发,又帮他轻轻按揉放松手部的几个穴位,没过一会儿,便按的他沉沉睡了过去。
顾筠拿了热水和毛巾来,从头到脚一寸寸帮他擦洗过,给他换好衣服,自己才开了瓶酒,独酌两杯,也去洗漱。
洗漱回来上床,他尽量收着动作,但常宁还是醒了。
他想翻个身面对顾筠,可稍一动作头依然晕的厉害,转到一半又无奈躺平:“小叔,亲亲。”
顾筠亲了亲他唇瓣。
“敷衍。”他不高兴。
顾筠无法,迂回绞缠,加深了这个吻。
常宁被吻的有些上不来气,头向洁白蓬松的枕头里陷了陷,微张着嘴唇喘气:“小叔……还……还要……”
“不行,你不舒服。”顾筠沿着他嘴角吻到他颌骨、耳根,就是不再碰他嘴唇。
常宁难受得把头往上仰了仰,嘴巴去寻觅他的唇:“小叔……求……求你……”
不知是他的声音还是那两杯酒醉人,顾筠把持不住,不管不顾吻上去,听到常宁喘息益发急促,才红着眼眶停下来,转而去吻他耳垂,吻他温热的颈窝,吮吸颈侧那粒淡淡的小痣。
常宁脖子被他蹭的发痒,也吸的发痒,他勾紧了脚趾头,察觉他停下来,不满地哼哼:“还要……小叔……亲亲……”
“不来了,你都不亲我……”顾筠哑着嗓子,故意逗他。
“我,我晕……”他倒是想亲,身子绷足了劲儿,但晕的没法动弹,只轻轻又往顾筠的方向侧了侧头,压的鹅绒枕微微下陷,喉咙里含含混混半是哽咽半是哀求:“小叔……亲亲……舒服……”
舒服得他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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