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宋木临投降,一踢桌脚借力转过椅子,“来,让小爷出马,说说你的白月光怎么冷漠你了。”他讥笑。
赫凯也懒得废话,“不说话,也不看你,也不会找你聊天。”
“也有一些女孩比较害羞的,比如表完白又懊恼,觉得很没面子,就躲起来了。”
“也约不出来。”
“嗯?约不出来?”宋木临脚下一顿,“那不应该啊,再害羞也应该会出来吧,你确定表了白的?她明确地有‘我喜欢你’这种话?”
赫凯眼底掠过温柔的情绪,随后一脸正经道:“是‘我爱你’。”
顿了顿,他又补充:“乘一万。”
他从不说这种话,认为这种话说出口就只能是真的。
宋木临傻眼看着赫凯,这纯情到骨子里的证据是闹哪样。
“这种夸大其词的话就是套路啊!绝对不能全信,认真的话你就已经在推拉里输了。”
赫凯原本转着手机的手一顿,“推拉?”
“对,你没答应她在一起吧。”
赫凯额角一搐。
其实,那天去咖啡店找她就是………
“没。”他说。
“这就对啦!”宋木临一个响指,“这种时候千万不要表态!
“你这个白月光八成是个推拉高手,亲近地跟你说些让人误会的话,熟练地和你玩暧昧,等你心动上钓了,又说我开玩笑的你不会真的信了吧;撒娇说你是我喜欢的类型,等你准备冲了结果又说可我现在不想谈恋爱;问你要不要今天在一起,等你答应了立马又说逗逗你不要生气哦,总之给你个糖又给你一巴掌的。”
宋木临讲着讲着仰天长叹,浪子偶尔也会碰到劲敌:
“撩又撩得很,泡她又不肯,诶你说这种女生她在想什么!”
赫凯:
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时间在赫凯那慢吞吞,在云桉这就快多了。她昨天跟着富婆舍长美美地体验了一番高级spa,回家以后难得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连绵的雨季偶尔也会有阳光灿烂的时候。
云桉又活力满满回到青浪做兼职。
午饭时间,小店还没营业。三楼悠扬的歌声与小孩震破天的尖锐笑声正打架。
“桉桉姐姐,你快出!”
林浩然拿了一把拍立得照片,拉着云桉当扑克牌打。
这拍立得上面的照片形形色色,根本就没有规则可言,纯粹只是小屁孩过干瘾。
“好耶!!!”林浩然又叫。
“嘘嘘嘘!”云桉赶紧调低他的音量。
“所以林姨。”
kiki一手捂耳朵,一手提笔,吃力问:“以前真的很多越市人会去港城发展么?”
一旁还有台留声机,放着经典越剧。
“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1】
悠扬婉转曲声中,咔一声,一株玫瑰的散叶被剪断。
“嗯。”
穿着旗袍的老太太将花儿插入瓶中,应了声。
老妇人一头精致的银色短发,肩上披着丝绸流苏披肩,精瘦手腕悬了个冰一样脆生的翡翠镯,十指还涂着鲜红蔻丹,古典又优雅。
林姨无视闹哄哄的孙子,款款开口,“曾经越市有很多去港城发展的人。”老人口齿清晰,平仄有致,好似还带着戏曲的腔调。
云桉握着一把拍立得,也不由得被林姨的声音吸引去。
“据我所知,以前去港城没那么方便吧。”
“所以偷/渡。”
“啊??”
“顺着江湾往前游就是了。”
kiki惊讶,“这能行吗?”
老人那双柳叶般细长的眼睛望过来,“你试下不就知道了。”
“”
kiki尴尬陪笑。从头到尾都无比精致的林姨给人一种挑剔感,仿佛谁都入不了她的眼,kiki有些怵她。
这时,林浩然又兴奋叫起来,“耶耶耶我抽到了猫猫牌!桉桉是你最爱的哦!”那声音快要把屋顶掀飞。
林姨皱眉,兀地放下手里的剪子。
玉镯子与桌面相撞,一声铮响。
云桉听得入迷,一时忘了要时时刻刻调节林浩然的音量。她连忙按下林浩然乱挥舞的手,“嘘嘘嘘!不可以大呼小叫。”
林浩然这才看见沉脸的奶奶,怕极了,鹌鹑似躲云桉身侧。
一时没人敢说话。
林姨这才又拿过一株玫瑰花,继续打理。
kiki咳了声,低声继续问,“这么折腾,怎么大家都想着办法去港城?”
林姨细细打量着花儿,云淡风轻:“以前港城经济发达,遍地开花,所以很多人宁愿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去港城骗身份证,捞偏门,做有钱人的情人。”
林姨误打误撞让林浩然安静下来,解放了云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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