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闲猴。”
“哈哈哈——”
天南峰的宝顶殿是一个小建筑群。一束探射灯光从殿□□出,直指苍穹,绘出了宝顶殿建筑群的轮廓。
因为殿群位处最高峰,所以建筑更为古朴简素。
赭红色的山墙高耸入漆黑的夜幕,屋脊上黛青色的鸱吻走兽静卧在星空下,几座殿宇高低错落在峰顶,簇拥着主殿,无比神圣。
赫凯关掉手机的灯光,借着射灯的光照,带云桉来到位置最低的偏殿。
这一座偏殿大概建成时工人偷工减料了,围墙比其他大殿矮了不少。
“你等我会”,赫凯轻飘飘地撂了句话,就像说他要去喝水似的。云桉还没来得及应答,就看着赫凯踩着墙边一处大石翻了过去。
就这样!?
就翻了过去了!?
他就这么翻了过去了!?
云桉瞠目,以为自己在看电视。
赫凯到底家里是干什么的!
为什么一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富二代这么懂得翻墙啊!?
云桉脑海生出一百个问号。
但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轮到她了。
云桉将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顶端,衣服超高领的设计正好可以当面罩用,只露出一双眼睛。接着她戴上兜帽,又将衣服设计在颈间的魔术贴贴上,全副武装。
云桉吸气忍着腿酸,沉重地抬起一脚踩上石头,准备也噌噌噌翻过去。
突然一旁小门打开,赫凯探了半个身子出来。
前摇被打断,四目相对。
云桉一脚点地,一脚踩石头,两手还往上扒拉,壁虎似的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姿势被他见个正着。
“你在干嘛?”他目光不解。
翻涌的云海与呼啸的山风都似在这里尬住。
云桉扒在巨石上,好丢人啊!
她忙不迭收回自己摊开的四肢,立定站好,“我,我在拉伸。”
他上下扫了她一眼,佯装咳了声,眼底的笑意却丝毫没有隐藏。
“那你好了吗?要不要再等等你?”他倚起门框,双臂交叉,好整以暇道。
可恶,他分明是不信的!
“不用”,云桉尴尬地拍拍衣服上的小石子,一脸严肃地走向红门。
他侧过身子,让她进殿。
擦身而过时,云桉尴尬得加快脚步,偏偏他还煞有介事说:“你要是想翻墙,一会我们出来的时候可以让你过过瘾。”
“才没有!”云桉嗔了他一句。
这座偏殿在建筑群最外侧,绕着悬崖边,有一处往外凸出观星台,视野开阔,四周摆着巨石阵。云桉和赫凯两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隐匿在这巨石阵中。
不需要跑到宝顶殿,观星台的视野就足以震慑人心。尤其观星台还在山峰外沿,往下俯视没有阻拦,仿佛云海就在脚下翻涌,连那些孤绝的山峰都在她的脚下。
而抬头,群星闪耀,仿佛触手可及。
“天哪”云桉讷讷走到观星台边缘,在台阶上坐下,“好漂亮。”
赫凯走到她的旁边,看她紧皱的眉间终于舒展了些,“心情好点了吗?”
云桉收回目光,望向赫凯有些不解,“心情?”
“林浩然说你难过了很久。”
赫凯来到云桉身边,准备坐下。
云桉没想到林浩然会把这些也和赫凯说,难为情笑笑,“好多了。”
“你考得不好?”
“正常水平吧,七千多名。”
“七千”
赫凯缓缓坐下,身子却突然一滞涩。他似是在猝不及防什么,脸上表情难得定住,以至于话都只说到一半。
“我知道”,恰好这时云桉打断了他,填上了这个话语空隙,“已经考的很好了,比很多人都好,这个成绩也可以了。”这些话kiki已经反复和她说了很多次,她明白的。
云桉低下头,抱着膝盖,在银河夜幕下自说自话:“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做得更好。”
和kiki难以启齿的话,在赫凯面前竟能没有什么心理压力说出,像暴露自己狼狈的伤口,她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
“要是当年来到越市的时候自信一点,脑子转得再快一点,文理分科时坚定一点”
在父亲最后的两个月里,不是崩溃而是带着恐惧和悲恸继续好好念书,“内心再强大点。”
赫凯默默看她抚摸着手串。
“我的高考就会更好吧。”
更对得起经历过那么多苦难的自己,对得起那么热爱自己的家里人。
“但是没有机会了”,她轻声道。
“你不复读吗?”他问。
云桉深呼吸,望着满天星星,摇摇头,“复读太贵了。”
一学年动辄大几万,云桉不忍心再加重郑彩霞的经济负担。
赫凯看着云桉怅然遗憾的样子,“我可以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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