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是想复读还是留在国内一直深造,我都可以供你”,他一本正经道。
云桉一怔,她本来只是开玩笑逗他,谁知道他突然认真起来,倒让她接不住了。
而他交叉双臂继续道:“留学的话现在有点吃力,但等你读研究生就没问题,给我四年时间够了。”
“就是法拉利要晚点买。”
他笑着说,帅气模样丝毫没因为狗窝发型而减损,反倒显得落拓不羁。接着冲她亲了口,假模假样叹了口气,“唉,小老婆要输给大老婆了。”
云桉听得好笑又心动,小心脏不禁怦怦跳。
赫凯的话听来很戏剧,可是从他口中又很合理。他总是在考虑未来,他也完全那个吸金能力。
第一次听男生把自己纳入未来里,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看到他们的关系一直常常纠缠在一起,没有断续。
“你在乱说什么呢?”她忍着笑,有些口是心非道。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自然让人开心。
“我是认真的啊,你如果真的读语言,肯定是要出国留学好一点”,他说。
云桉意外,他竟然都帮她考虑到这么后面的事情。她生出一种他好像真的很爱她的下沉感觉。
“那我也不能用你的钱”,云桉错开视线,居然有些不敢再看他。
他敲起电脑,有些无赖地笑了声,“放心,我可没说白送你。而且我的意思是,你想干什么,我都有能力支持你,不仅精神上,物质上也是。”
他总是云淡风轻。
“你总这样吗?”她不禁问,似乎这个问题从前也问过。
“哪样?”
“你好像都不会被烦扰。”他身上一如既往地有着她所倾慕的从容不迫。
他敛了敛眸,语气里没有多少骄傲得意,“家教的原因吧。”
商人总要戒掉情绪,才能做最理性的决策。
“这个世界并不如书里完美,你看见男女不平等,我看见商人弱肉强食,但我想起码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是我和你的乌托邦。”他笑着看过来,“所以不要担心,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云桉定定看他,他的视线像一张网,将她的完全笼罩,让她不想再走了。
“申请抽根烟”,他见自己撩到她,开心咬上一支烟。
这人说着申请,他已经点上了。
云桉笑着飞了他一记没有任何威胁力度的眼刀,“说的我不让你抽你就不抽一样。”
“你不让我抽我就不抽啊。”他吸了口,取下烟,坏坏地朝镜头喷烟,混子似道:
“你是我女朋友,当然有这个权力。”
可恶,被他帅到了。
“我要去睡觉了”,云桉往被子里躲去。
“宝贝”,他喊了她一声,没什么攻击性,很亲昵慵懒,听得她的心像一点火星在烧。
床变成了柔软的海,她再往被子里沉下去,仿佛离他远一点才能降温。
这是被诱惑的感觉,她一双眼睛难耐地翻着眼睫。
“你们那这几天会下雨降温,晚上盖好被子。”
一声翻页声,那纸张像是扫过心间。
天气预报果然没错。
芙蓉镇这几天下起了小雨。山里的雨不急不慢,淅淅沥沥敲打屋檐。
云桉担心这场连绵不停的雨会不会影响父亲的祭拜,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推窗看天气,然后就看见庭院里,母亲撑着伞,将前一夜雨里打落的桔梗花收起来。
云桉又会犹豫是不是应该顺从母亲的心愿,不要再让母亲烦心。
但庆幸祭拜那一天,山雨终于停了。
原来这一场雨不是天公不作美,而是祭拜前,命运恩赐的涤荡群山。
坏蛋:【小心点】
坏蛋:【有什么事和我说,我一直都在】
云桉回了个好,放下手机。她换上白色的丧服,跟在母亲身后。
前后方队跟着邻里好友,男人们扛着锄头与镰刀上山,女人们拿着白酒与菜品,小孩们一个袋子里翻出冥币,还以为是过家家的道具,兴奋地说笑着。
云桉原本以为会很难过,却没想到祭拜这件事很是繁琐,她和妈妈一会被这个老妪提醒该拿出纸钱,一会被三叔提醒得赶紧把果盘摆上,一会又说坟前哪棵树改砍掉,意头不太好。
云桉还听着长辈的话,顺带把隔壁云家几座坟头上的杂草拔了。
一个中午下来,居然无比繁忙。
直到最后白酒倒在了地上,九百九十九响鞭炮响起,所有的冥币、纸扎房子都被烧去另外一个世界,云桉她们也该离开了。
因为接下来她们母女还要准备流水席,根本没时间让她们在云有房坟前多停留。
大队伍已经离开,云桉挽着妈妈跟在身后。
山路因为连绵的雨而变得泥泞,鞭炮声远远落在后头,隐匿在群山之间,那些刺耳的响炮声也变得温柔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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