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华服、盛大的婚礼,她要的一切他都给她了。
她还想怎么样。
赫寰鸣皱眉,不答反问:“谁和你说什么了。”
“没人和我说什么,这是我自己的想法,赫寰鸣”,关虹并不意外赫寰鸣突然的提问,“我突然想明白我不爱你,我们之间也不是爱情。”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赫寰鸣的语气不算好。
“我怎么不知道?”关虹反驳。
“你要是知道就不应该说这种话。”
“赫寰鸣你什么意思?”电话那头激动起来,“怎么叫我知道就不该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没脑——”
她突然停住。过了会,“算了。”
算了?什么叫算了?
“你看,我们总这样,没聊几句又吵起来”,她似笑似叹,而他一根烟已经燃尽,只抽了一口。
赫寰鸣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他不觉得吵架有什么,也不认为有什么架是一件礼物没有办法翻篇的。
如果翻篇不了,那就买更贵的礼物。
但她却说,“我们离婚吧,我很累。”
“离婚”二字从关虹口中说出,赫寰鸣依旧难以相信。
哪怕关虹为了让他签字,折损赫仕过百亿的资产。
他要怎么相信,她说着我们离婚吧时语气那么温柔。在无数个日夜里,她都用这样软软的语气旁敲侧击他能不能多在她身边待几天。
如今却和他说离婚。
“不可能”,他回绝。
她果然换了个调子,正经严肃的样子像在和他谈判,“你在赌我不敢对赫仕怎么样是吗。”
赫寰鸣沉下眼眸,桌上放着只关虹一人的相框,“你应该知道高天齐的下场。”
“知道呀”,她又换了个欢快语调,完全没有忌惮他的意思,“被人打断了腿,扔高家墓园淋了一夜暴雨,之后就失心疯送精神病院了。我说的对吗?”
赫寰鸣并不回答。
“那我赌你不舍得那样对我”,她在那边恃宠地笑了起来。
她知道她自己就是和他谈判的筹码,而他的筹码是一整个赫仕集团,和赫家的荣誉。
“所以我们来赌赌看,是留住我,还是保住你最爱的赫家?”
“你不是很懂博弈吗,赫大总裁”,她轻轻笑了起来。
昔日浓情蜜意的爱人亮出牌面,开始较量。
“嘟嘟嘟——”电话直接被掐断,赫寰鸣在消散的余晖中久久没有动,桌上女人的照片依旧笑靥如花。
这一通电话第二天,赫仕集团前副总裁赫寰啸被检举服用大麻、丙泊酚、氯胺酮等毒品,还疑似强迫集团内部人员一同服用。
新闻一出,直接屠榜热搜。
警方已经介入调查。那一天,赫仕的股价直接拦腰折断。
又过了许多个严寒的冬天,终于到了除夕。
所有的执念、孤独、狼狈都在除夕这一天默契停战,就连吃瓜的路人都停下八卦的心思,专心致志地抢着红包。
寒冬终于过去,又一年春回大地。
云桉边跺着脚,边哆嗦着脖子,在爸爸的小木屋里摆上供奉的瓜果与烧酒,“爸爸,新年快乐哦。”
她吐着气,祝福的话都化作阵阵白雾,缓缓升起,消散在小木屋白亮的灯管里。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从小木屋走出,山风吹亮群星。夜空繁华,就显得云桉的家有些冷清。
云桉深呼吸,吐一口长长白雾,仿佛这样心情能轻快些。她就回小楼,客厅已经摆了半桌子菜,郑彩霞还在厨房忙活。家里只有她和妈妈。
云桉踢了拖鞋窝进沙发里,将电视音量调大。她发了个消息给赫凯:
【你还好吗?】
他父母离婚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他家公司已经开始裁员,他回港城的频率也越发频繁。
而此刻赫凯正在出发觑神仙山的路上。赫寰鸣上位以后,依旧维持除夕夜也去神仙山点头香的传统。
萧瑟的车道,黑车疾行的队列如军队星旗电戟。
【还好】
赫凯回道。
一旁杜克正在汇报神仙山点头香的流程。
除了今年不用在半山腰苦等,他可以上去看山顶小庙以外,赫凯依旧不知道过年是什么感觉。
【你呢,你还好吗】赫凯问。
云桉看着茶桌上琳琅满目的瓜果点心,别家院里传来热闹的欢声笑语,总觉得自己家里有些冷清。
是因为少了爸爸吧。
【还好,有点想爸爸】
【也有点想你】
赫凯笑了声,杜克立马停住。
“哦,没什么”,回神过来的赫凯淡淡道。
杜克松了口气,将ipad递给赫凯,“小少爷,以上就是上头香的全部行程,您需要再过目下吗?”
赫凯放下手机,手却停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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