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他就只觉得委屈,觉得痛苦,他挽留地握住她的手臂,如果他的尾巴这时候露出来的话,她会看见那根尾巴摇个不停、拼命地想要讨好她。
而好消息是,她没有挣开他,她也还不打算离开。
“迦南,你考虑好,要用纯白种子创造什么植物了吗?”
迦南没料到,话题会那么快地来到魔法上,他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将脑海里关于她的事暂时放下。
“老师,我还没有想好要用它创造什么。”
“是还没有方向吗?你可以翻一下历年的图鉴,找下灵感。”
“不是的,老师。”迦南摇头,“我是在想,纯白种子它自己想要变成什么呢?”
柏莎扬眉,青年的问题勾起了她的兴趣,如果说她刚才的关注还有一半在他身上,现在则已完全回归了工作。
她从他的手臂中脱离,又主动握住他的手,她在倾听。
“继续说,迦南。”
迦南低头看着他们两手相握的地方,抿唇,微不可察地笑了,他马上又回归正色,逼迫着自己游离的思绪回到话题。
“我们为它注入魔力、将它创造,但那是我们想要它变成的样子,老师,有没有可能,它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呢?”
“唔……”
柏莎陷入思索,她感到自己的心灵因青年的话受到了一次冲击。
如果要她现在立刻作答,她会说:答案是可能。纯白种子亦是一种生命,既然是生命,就会有意识。
而她在思考的问题是,她所创造出的那朵幽灵花,那种无光也能盛开的花朵,会不会其实非常喜欢阳光呢?
法师们已习惯了将纯白种子视为创造植物的“工具”,而她面前的青年,竟站在了种子的角度思虑问题。
也许,这才是正确的、对待它们的方式……
柏莎无言地将青年的手握得更紧,“试试看吧,迦南,和纯白种子沟通,把你的想法告诉它,看它愿不愿意回应你,长出它自己想要长出的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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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城市能够看见的幽灵花都已被连根拔起。
淡蓝色的花朵堆积成山,它们稀薄的颜色聚到一起,颜色似乎有了种让人伤怀的加深。
还是,这只是它们即将凋谢、迈向死亡前,所必然的变化呢?
伍德不知道答案,他不了解植物,不了解自然魔法学,他只是感到伤心。
“柏莎大人知道这件事吗……”他小声地自语。
他没打算让任何人听见这句话,但或许是半神的听力远超常人,最不该听见的人还是将这话听见了。
弗丽达的黑眸冷冷地落在他的身上,“伍德,看来你很不满意为我工作,你是不是更希望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她呢?”
伍德几乎是跪在了地上,“弗丽达大人,您误会了,我只是在可怜这些幽灵花……”
弗丽达:“可怜?轮不到你来可怜。放心,它们的主人马上就会来领走它们了!”
她已将通讯送向学院,她不想见到她,但如果能看到她面对这些花朵的反应,说不定也是一件趣事。
希望你来得足够快,柏莎,不然它们可就都要凋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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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格女士又一次布置了新工作,这次是为新来的一批自然魔法学的书籍做分类。
柏莎左手支着下巴,右手在空中画着圈,指挥着笔奋力工作。
她对面的青年则采取了更传统的工作方式,他一本本地检查书籍的内容,再将编号填入到面前的纸上。
今天的工作恐怕要进行到很晚,因为埃莉卡和迪夫都请了假,对于这件事,柏莎不仅不懊恼,还时不时地冒出几下神秘的笑声。
迦南不懂老师在为什么而笑,在第五次听到她的笑声后,他终于忍不住将疑问说出了口。
“老师,您在为什么事高兴?”
听见这个问题,柏莎停下工作,她倾身靠近对面的青年,绿眸里神采奕奕,像要诉说一件大事。
“你知道吗,迦南,这是埃莉卡第一次向我请假!”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太特别了,她是个过于认真的孩子,哪怕生病了也不肯放下工作,如果有什么事能让她请假,那一定是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事。”
迦南看着柏莎,从她的脸上猜出了什么。
“我想,您已经知道埃莉卡女士请假去做什么了,对吗?”
“嗯!”柏莎又一次发出了那种神秘的笑,“嘿嘿,我在窗口看见她和迪夫并肩着离开了。”
“咦,迪夫先生——”
在迦南的想象里,迪夫是柏莎的丈夫,埃莉卡是她的孩子,这两个人是父女关系,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些都是他毫无根据的想象。
他基于现实想了会后,说:“难道说,老师,他们两个是去约会了?”
柏莎摆手,“不,应该还不是约会吧。”她的表情却是一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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