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拉托纳走了进来,在柏莎的对面坐下。
他走进来的这段路程,芝妮雅的目光一直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
芝妮雅听柏莎说起过太多次拉托纳的事,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拉托纳本人。
她知道那个“坏男人”有着惊人的美貌,可实际见到了,她还是被震撼到合不拢嘴。
如果说迦南的美丽是一种让人想要亵|玩的轻盈之美,拉托纳的美丽就是圣洁、不容亵|渎的。
前者让人想要占有,后者让人想要服从——
拉托纳有种令人心甘情愿为之付出一切的神的气质。
柏莎还是个小女孩时,对这种气质痴迷不已。到了今天,她了解了拉托纳的过去,她会说,这种气质多半是欧恩人为的杰作。
于是,此刻,她更关注的是她恋人的情绪。
迦南不知为何,心不在焉,他举着自己只剩半边的空酒杯在对着空气啜饮。
柏莎被他的姿态逗笑,她从他手里夺走残缺杯子,把自己的杯子塞给了他。
“你呀,才喝多少,就已经醉得不行了吗?”柏莎关心道。
迦南却似乎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老师,喝酒,我是不会输的。”
柏莎:“?”
输?输给谁啊?
柏莎还没反应过来,迦南已举起手,为自己叫来一满杯葡萄酒。
旁边的拉托纳跟着举手,也叫了一大杯葡萄酒。
柏莎手按太阳穴,头痛地看着两人,“你们疯了吗?尤其是你,拉托纳,你这个人滴酒不沾,尝两口就够了。”
拉托纳说:“我可以的。”
迦南委屈道:“您已经不在意我了吗?”
柏莎:“……”
柏莎无语,她认定迦南已经喝醉,至于拉托纳,他本来就有病。
她懒得理会二人地站起身,走过去和老太太攀谈。
老太太对她说:“柏莎,芝妮雅已经完全被那位叫拉托纳的孩子迷住了。”
柏莎说:“这很正常。我还没见过对拉托纳不感兴趣的女人,哦不,有一个人对他不感兴趣。”
埃莉卡。埃莉卡只对小说里的角色感兴趣,比如海登伯爵。
柏莎说到这,观察了会老太太的表情,“看起来,您对他也不敢兴趣?”
老太太捂着嘴巴笑了,“我啊,年轻时见过太多好看的男人,对男人已经免疫了。”
柏莎跟着笑了,“听起来真让人羡慕。可惜,我想我没机会再去见更多漂亮男人了。”
老太太懂了,“就喜欢这一个?”
柏莎想着迦南,抿唇笑得灿烂,“嗯,特别喜欢。”
她们两个聊到这,芝妮雅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两个空酒杯。
柏莎吓了一跳,“他们全喝光了?!”
芝妮雅点头,“不仅喝光了,还说要再来一杯。”
柏莎表情沮丧,“芝妮雅,拜托你一件事。”
“嗯?”
“给他们的酒里掺点水吧。”
“我们酒馆可从不做这种事!”
前店长老太太也板着脸说:“打嗝酒馆从不掺水。”
柏莎叹气,“好吧,最后一杯,这杯喝完,他们真的不能再喝了。”
事实证明,柏莎多虑了,第二杯他们两个只喝了不到一半就已齐刷刷地倒下。
迦南还勉强能维持住坐姿,拉托纳已是一副随时要倒到地上的样子。
柏莎看着他们,默默喝下自己的第五杯葡萄酒,她心里在想:男人,不行。
可惜,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老师,一个是她的恋人,她不能不管他们。
柏莎掂量着两边的情况,觉得拉托纳的情况更危急点。
她委托芝妮雅帮忙,把拉托纳抬进酒馆的空房间。
芝妮雅看到一脸醉态的“神明”,对他的好感立刻冷却了大半,她平静地走过去,要搀扶起拉托纳。
谁想,拉托纳推开了她,“不可以。”拉托纳声含醉意道。
芝妮雅茫然,柏莎也茫然。什么不可以啊?
拉托纳好像还在说什么,声音太轻,她们弯下腰,勉强听到。
拉托纳在说:“女人,男人,一臂距离。”
好了,这下更听不懂了。柏莎直起身体,放弃地想道。
芝妮雅还在坚持,她又听了会,懂了,“柏莎,他的意思是,他要和你之外的人保持一臂的距离。”
柏莎挑眉,“他当初和其他女人负距离的时候,怎么不说这种话?”
老太太远远评价道:“悔改了呗。”
柏莎手叉着腰,“我不需要他悔改,我只需要他自己站起来、回房间。”
可看上去这件事已没有可能,拉托纳彻底睡死了。
柏莎气得跺脚,但她又终究是个“温柔”的人,她找芝妮雅借来一捆绳子,把拉托纳上上下下绑了个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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